南悦音猜中了那道士定然是穆玄瑾的手笔。
却绝然想不出,穆玄瑾竟然会为了避免出什么纰漏,而亲自上阵。
但即便只是这样,也足够让她把眼泪都快要笑出来了。
“想出这个法子的,还当真是个人才。”
小乞丐透过那巴掌大的窗口,眼巴巴地看着她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不由一个个郁猝地气鼓了脸。
“南老板,您怎么还是不信呢,那您说,河水一夜之间改了道,山上的动物们四散逃命,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事仔细想来并不复杂,只要略有些经验的,很轻易就能猜到。
穆玄瑾的用意在于煽动百姓们的恐慌心理,而不在于这些动的手脚。
所以他的手段其实并不算是多么高明,也压根就没有想过要掩藏一二,只要不被人查到他那里去就好。
既然不是什么秘密,南悦音也不介意向小乞丐解释一二。
“只要人手足够多,一夜之间挖掘出一条河渠来,叫河水改了道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想要做出让动物们逃命的景象来,也只需要在山上动些手脚就是了。”
比如将一些带着老虎这类猛兽气味的东西,埋藏在山里,动物们嗅闻到了山中之王的味道,自然会四散逃命。
只不过最后这句话,南悦音只是笑而不语,并没有说出来。
她多少猜到了一些穆玄瑾现在的境况,能够在这边逆境之中,找出这么一条旁门左道来,也算是难为他了。
南悦音笑着笑着,便不由叹了口气。
她突然就有些很想要见上穆玄瑾一面,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这破监牢中出去。
小乞丐们听的似懂非懂,见她摇头叹气,便纷纷关切地问道。
“南老板,您怎么了,可是觉得这里面待的不舒服,想要出来?”
“不是。”
不管南悦音心里怎么想,表面上她都只能笑着摇头。
宰相府的看守这么严密,就连一只苍蝇都难逃升天,她被关在这里,还能让蒋德庸自觉掌握了穆玄瑾的命脉。
这样一来,蒋德庸出手便不至于太过狠辣极端,而穆玄瑾也方能够博得一线喘息之机。
但话虽如此,心里却总是还有些难过的。
南悦音自认伪装的很好,谁知几个小乞丐,却满脸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轻声问道。
“南老板,您不开心吗?”
她微微一怔,下意识轻轻抚摸了下自己的脸,她以为自己已经伪装隐藏的足够好。
却不等南悦音开口,几个小乞丐就头碰头地凑在了一块,商量着什么,半晌后,掏出有些脏兮兮的小手。
每个摊开的掌心中,都盛放着几颗糖块,他们眼巴巴地看着,馋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却还是忍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