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令人牙酸的皮肉破裂声，场上的所有人都被穆玄瑾这突如其来的狠辣震慑到了。

所有人都在满含着畏惧地注视着他，仿佛直到了今日，才终于真正认识到了这位年纪轻轻便位居高位的权臣。

谢鸣沧亦是在注视着他，能够眼都不眨地就废掉一个人的双腿，必定会是个狠角色。

虽然在他心目中最优秀的仍然是顾君朝，但眼下却突然觉得，也许未来穆玄瑾不会比王爷差到哪里去。

旁人的眼光在穆玄瑾看来却不甚重要，他仍在自顾说着。

“不忠不义乃是其一，豢养私军意图谋反这是其二。”

蒋德庸终于开始慌了，他并不知道穆玄瑾此刻手上到底掌握了多少证据。

“是，你说的这些的确都是本官认得，你总该满意了吧，但本官如何，自有陛下前来定夺，还容不得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儿越俎代庖！”

穆玄瑾又轻牵了牵唇角，低低笑了一声，眼神却是极其冷漠的，就像是在注视个什么将死之物。

“世叔莫要着急，侄子的话还不算完呢。”

他突如其来地改变了称呼，似乎成为了一个不详的预兆。

蒋德庸瞳仁骤然收缩了一瞬，下意识尖锐地反驳着，想要掩盖住他未出口的话。

“本官所做的事，本官已经全部都认了，你究竟还想要做什么！”

穆玄瑾不咸不谈地看着他。

“若是已经全部交代清楚了，世叔又在急什么，这些个大事的确都已经说完了，接下来，也该算算我们两家的私仇了。”

“私仇，我们之间能够有什么私仇？”

蒋德庸摆出了一副理直气壮的架势，但那显然苍白了几分的面色，却是掩不住的心虚。

“莫要忘了，本官与端王先前可是至交好友，你亦是称本官一声世叔，既然本官是你的长辈，你又怎可如此无礼！”

原本穆玄瑾的姿态一直都有些淡淡的，虽然是在注视着他，但那双清透的黑眸之中，分明没有映照着任何事物。

此时却像是一汪被激**起了涟漪的深潭，霎时间涌出的戾气和杀意，冷的几乎沁进了人的骨髓。

“既然世叔也说了，还认我这个世侄，那么世叔不如好好回想一下。”

“当年是如何在我赶考的路上，设计让人害得我摔断了这双腿，自此当了数年的废人，受尽天下人的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