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恰好赶上穆玄瑾临时有事回了家,和前来给她看诊的许神医撞个正着,那南悦音之前的隐瞒也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她微眯了眸子,思索了一瞬,便很快做出了决定,摇了摇头,又装作随口道。
“虽然他是穆玄瑾的属下,但好歹也是一名大夫,对于大夫应该心存尊敬才是,怎么能够像对待贩夫走卒那般对他呢。”
鸦听的似懂非懂,但他对于俗世的一些规矩都是从南悦音这里学来的,自然不会对她的话产生什么疑虑。
他想了想,十分主动地提到。
“夫人,正好许神医就住在这附近不远的地方,不如我带您过去?”
鸦的话正中南悦音下怀,她却还要遏制住心底的喜意,装出一副十分平静的模样来,点了点头。
“好,那就劳烦你带我跑一趟了。”
话音落下,鸦却突然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似是满带着几分疑惑不解。
南悦音心底微微一紧,不由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强忍着心底的心虚,反问道。
“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看我?”
“只是觉得夫人今天有些怪怪的。”
鸦格外坦诚地道:“夫人往常向来喜欢说与我是一家人,绝然不会对我这般客气。”
这本该是他们之间最为正确的相处之道才是,他却突然变得有些不适应了起来。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现在已经喜欢了夫人对他的亲近,也想将夫人当成自己人来看待。
还以为他是看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南悦音这才松了口气,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
“傻孩子,我对你客气点不好吗?还是说,你比较想要我对你吆五喝六的?”
鸦摸了摸后脑勺,秀气的面容上渐渐染上了一抹红晕。
“都不是。”
他撇开了视线盯着脚下的地面,似是想用这样的小动作来掩饰心底的紧张,鼓足了勇气方才开口。
“夫人不是说过吗,一直都拿我当弟弟来看待,我想要夫人一直把我当做弟弟,莫要与我太过生疏了。”
他向来是个性子有些别扭的孩子,没想到竟然还会有这么坦率直言的一面。
南悦音心底不由浮起淡淡的惊讶,但随之涌出的,更多的却是感动。
“傻孩子,家人之间相处的方式有很多种,但唯有一点,就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她勾着唇角,扬起一抹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