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默默地看了他许久之后，又点了点头，主动走下了台阶，僵巴巴道。

“走吧。”

就算是刚认识的时候，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也从来没有这么生疏过。

本该是最为寻常不过的沉默，此时看来，却总觉得有些让人心慌的意味。

南悦音独自一人默默地走在前面，只微敛了眼睫，像个卑劣的小偷一般，偷偷窥视着穆玄瑾投在地上的影子。

除了这些，她竟不知该如何才能够安抚住心底的那些焦躁不安。

她摆明了不太想要说话，穆玄瑾竟然也就当真未曾扰她，只一个人默默地跟在她身后许久。

一直到走到了院门前，方才出声喊住了她。

“音儿。”

南悦音脚步停止一瞬，表情有些复杂，却又强忍住，只是转回头去看他。

穆玄瑾的表情向来是寒凉的，即便他唇角噙着一丝笑，眼神细细看来，却也是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疏离和冷漠。

但此时的他却与先前的他都不同，他站定在了距离南悦音三步之外。

这是个进可攻退可守的位置，不至于近一步叫南悦音心生反感，却有不至于离得她太远，叫他心底慌张不安。

穆玄瑾抿了抿唇角，眼神竟隐约透出了几分慌张。

“今天心情不好吗？”

见南悦音默默摇了摇头，他顿了顿，将语气放得更加柔软了几分，又问。

“可是我做错了什么，惹恼了你？”

南悦音心底忍不住便泛起了酸涩，她眼眶有些红了，却强忍住不叫眼泪掉下来，好在有着夜色的掩护，也不大看的出来。

但她心里还是很难过，那可是穆玄瑾啊，在旁人眼里，他是最为年轻的权臣，也是史上最年轻的三元及第的状元郎。

他最是风光无限，更是有着可以见帝不跪的殊荣。

而这样骄傲的他，竟然甘愿为她折腰。

南悦音简直心痛到了极点，却还不得不一次次地出言伤害他。

“不，你没有做错什么，我只是……”

她思考了许久，方才给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只是今天太忙了，我有点累而已。”

“是吗。”

穆玄瑾似是勾唇笑了笑，又像是没有， 但那双古井无波的黑眸，却只是安静地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