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又怎么会让她露出这样一副怯生生,却又小心翼翼地藏着几分依赖的表情来。
小丫头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到一旁去斟了杯茶水来,确认温度适宜正好入口之后,方才递到了她的手中。
“您先喝杯茶水润润喉,奴婢没有名字。”
说着,她又抬起头,小心翼翼地偷看了南悦音一眼,方才接着道。
“奴婢的确是曾经见过您的,奴婢祖籍关州,是跟着爹娘来京城逃难的,被爹娘卖了换作回家的路费,这才留在京城的。”
她抿了抿嘴巴,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透出了几分真切的喜悦。
“若不是有您,奴婢或许早就已经饿死了,您是奴婢的救命恩人。”
关州水患那次,南悦音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所有能做的事,但现在细想起来,她所能够做到的事,对于这些百姓来说,还是太少了。
“莫要叫我什么救恩命人了,我只不过是给了你们些吃食罢了,算不得什么恩情。”
小丫头显然是不怎么赞同她的话,下意识摇了摇头,姿态却仍然是极为恭敬的。
“也许对您来说算不得什么大事,但对于奴婢来说,已经是没齿难忘的恩情了。”
她没有比小团子大了几岁,做事却稳当得紧,显然是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倏地一撩裙摆,双膝在地上跪下了,对着南悦音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
“王爷能够将奴婢买回来,还叫奴婢来伺候您,那便是奴婢的福分,还请您给奴婢赐个新名字。”
虽然是逃难来的京城,但总不至于生来到现在,便从未拥有过名字。
只怕是终究对卖掉她的爹娘存了几分怨,这才想要连同以往的名字,都一处丢弃了吧。
南悦音看了眼窗外明媚的阳光,冲着她温柔地笑了笑。
“那便叫你韵节吧。”
“韵节谢主子赐名。”
韵节又端端正正地向她扣了个头,方才抬起脸来,有些疑惑地询问道。
“主子,韵节乃是春天的雅称,可眼下还不过是秋天呀?”
“你这样好的女孩子,就该如同春天开得正盛的那些,满山坡的花一般,灿烂又美好。”
南悦音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没有说她只怕是活不到明年春天了,想要叫这小丫头,替她再看一次春天的盛景罢了。
小丫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见她精力似是有些不济,便也没有再扰她,只是懂事地道。
“主子,您先歇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