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们还是那样的可爱，叫人生不出半分的不喜之心来。

顾君朝满带着怜惜地注视着两个孩子，他花费了大价钱，打了两只纯金的平安锁，眼下正塞在他们的被褥之中。

但这些同情和怜悯，却吝啬于施舍给穆玄瑾半分。

他高傲地微抬着下颌，满含着恶意地打量着穆玄瑾，将南悦音濒死时所受到的一切痛苦，都原原本本地给他复述了一遍。

“觉得痛苦吗，在她承受这一切的时候，你本应该陪伴在她的身边才对，但是你没有，因为她不信任你。”

“穆玄瑾，这是你欠她的债，你这辈子，都再也没有偿还的机会。”

在看到穆玄瑾痛苦地闭上眼睛，长睫都泛起了点点滴滴的湿意时，顾君朝本以为自己应当会十分开心才对。

但又何尝只是穆玄瑾再没有偿还的机会，也不知等到他死后，还有没有与南悦音在地下重逢的机会。

顾君朝知道自己动了些小心思，南悦音从来没有不信任过穆玄瑾，哪怕她对他的爱只要少上那么一星半点。

小锦佑和小喜乐，都绝对没有生下来的可能。

但他就是看不惯穆玄瑾这副样子，他就是见不得他过的半点幸福。

“南悦音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嘱咐我莫要将两个孩子的事告诉你，她不想再和你扯上半点关系。”

“她担心你若是另娶的话，她的孩子会遭到后母的折辱。”

穆玄瑾下意识地失声反驳。

“不可能，她不可能会说这些话，她明知道……明知道我有多爱她。”

“当真如此吗？”

顾君朝冷冷地注视着他。

“如果她与你之前的爱，当真有那么深厚的话，又怎么会连自己墓底的所在，都不肯叫本王告诉你呢？”

穆玄瑾瞳仁微微一收，哪里还能再顾忌得上其他，几乎是失态一般地追问道。

“音儿她，葬在了何处？”

他的每一个字眼都极为艰涩，像是说的极其艰难一般。

“本王也不知道。”

顾君朝缓缓闭上了眼睛，这一次，他并没有撒谎。

“在本王前来这里之前，叫人寻了个山清水秀之地葬了。”

“本王担心自己若是知道她长眠之处，心底会生出没必要的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