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便自作主张，将发簪放到这些行抓周礼的物什之中了。”

两个孩子这般想要这发簪，应当是因为感觉到了娘的味道吧。

屋子里的气氛不由为之压抑了一瞬，穆玄瑾亦是久久方才回过神来，一挥袖子。

“无妨，你且先下去吧。”

距离穆家不远处的一处楼阁上，顾君朝端坐其上，远远地眺望着穆家所在的方向。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转眼，竟然已经是一年了。”

他勾了勾唇角，露出的笑容却极其淡漠，又端着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也不知那两个小家伙，长成什么样子了，你那发簪，可是已经给他们送去了？”

落后他身影半步的阴影处，韵节垂着头，安静地站着。

“是，王爷。”

顾君朝回头瞥她一眼，似是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冷冷嗤笑一声。

“你不是说想守着两个孩子吗，若是觉得悔了，本王也可现在就将你送到穆家去。”

“你是南悦音身边的旧人了，若是叫穆玄瑾知道了，是你陪着她最后一程，定然不会拒绝你的。”

韵节一点点抬起头来，顺着他的目光眺望着远处穆家的屋顶。

稍显稚嫩的面孔上，却已经淬满了坚定的光芒。

“奴婢无能，即便是现在回到小公子和小小姐身边，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只能做些粗使活计罢了。”

“王爷能够收留奴婢，还愿意叫人教奴婢习武，奴婢已然是感激不尽了，等到何时奴婢自认有能力保护想保护的人，再前往相认也不迟。”

顾君朝深深叹了口气。

“你倒是个忠心的。”

韵节轻笑了笑，回想起与南悦音相处时的模样，眼底便不由浮起了几分温暖。

“姐姐对奴婢有救命之恩，奴婢所做的这些事，难以偿还她万分之一。”

……

夜深了，如同往常一般，穆玄瑾将两个孩子一左一右，放在了自己的两侧。

他盘坐在**，轻轻抓着小喜乐的手，低声道。

“乐儿，叫爹爹。”

小喜乐眨巴着眼睛看他，半晌咧唇一笑，出口的却仍旧是一声含含糊糊的“凉”。

即便是更聪慧灵敏一些的小锦佑，也是抿着嘴巴，一声都不肯叫他。

穆玄瑾笑着笑着，眼底便显出了几分苍凉的意味。

“你们两个，莫不是在怪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