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丑，还是很好看，这副白发模样的你，倒是与旁人口中所说的那位谪仙人越发得像了。”

“我甚至都有些觉得，我都快要配不上你了。”

她的目之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纯白，像是被刺伤了一般，又忍不住缓缓闭上了眸子。

“现在的身体，才是我真正的身体，我是从另一个世界而来的。”

这是穆玄瑾心中最为禁忌、避讳之所在，一听她提起这个话题，便不由自主地抓紧了她。

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尽管极为不甘心，却还是松开了手，赌气一般地转过头去。

“你若是想要离开，现在还来得及。”

话虽这么说，但他却丝毫没有要解开，那紧扣在南悦音脚踝上的铁链的意思。

南悦音在心底苦笑一声，主动地握住了他的手，剖白自己的内心。

“走不了了，这辈子我都走不了了，在回去的那段时间里，我将所有的杂事都处理得干干净净，也和亲人朋友都断了联系。”

“穆玄瑾，这辈子除了在你身边，我哪里都去不了了。”

顿了顿，意识到了穆玄瑾态度的软化，她这才又接着问了下去。

“不过，我现在的样子和之前一点都不一样，你究竟是如何认出我来的？”

时隔多日，她第一次照镜子的时候，都觉得镜子里倒映出自己的模样有些陌生。

南悦音原本都已经打算好了，该说些什么，才能够让穆玄瑾相信她的话。

但让她未曾想到的是，隔着层层叠叠的人群，穆玄瑾竟然都能够一眼就看到她，还能够把她抓回来。

这一路走来，他们见证了很多奇异的，不同寻常的事，但此时穆玄瑾给出的答案，却似是有些太过普通了。

穆玄瑾垂眸看着南悦音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手背上的刺青，低低道。

“在你走后的第三年，那盆你送给我的花，终于盛开了。”

南悦音的手上刺着一朵玫瑰，开的灿烂而盛大，那是债主上门讨债，一把火点燃了她和外婆的家时留下的。

又恰逢她正值年少，一时冲动之下酿造的产物。

原本是极为普通不过的一个纹样，却在这个异世界，成为了他们之间独一无二的印证。

最起码在此之前，南悦音从未在这里见过玫瑰。

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穆玄瑾，我好像没有办法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