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忍不住抬眸看她，抿了抿唇角，眼底压抑的那些情绪，这才毫无遮掩地喷涌而出。

“其实早在娘方才离开的那年，就曾经有人暗示过我，说娘已经死了，但是我不信。”

“果然老天并不肯薄待于我，孩儿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将娘盼回来了。”

南悦音能够清楚地感知到他的情绪，他是真的在为了她的归来而感到开心，对她也没有半分怨忿。

无论多少时间过去，他永远都是她最乖最暖的那个孩子。

即便他大了又如何，在南悦音眼中，他永远都是那个只到她腰那么高，却能够将弟弟妹妹照顾的很好的小不点。

她忍不住轻轻抱了抱老大，笑着道。

“先前的事是我不对，这次我回来了，往后便不会走了。”

“未来的时间还有很多，我会将当初亏欠你们所有人的，都一点点补偿回来。”

老大因为她突如其来的拥抱而微红了耳廓，有些害羞地退回到了一个稍远却不失亲昵的距离，这才摇了摇头。

“娘没有亏欠我们什么，娘不必心中挂怀，孩儿知道，你当年是为了两个孩子，才会迫不得已离开这个家的。”

“我只盼着娘若是有空闲的时间，能够多指点孩儿一些武艺就足够了。”

南悦音看着自家已经长大了的大儿子，忍不住欣慰地笑了笑。

她第一次忍不住怀疑起了自己先前所做的决定，为了生下两个亲生骨肉，却辜负了这四个这般好的孩子。

她所做的，真的是对的吗？

老大像是看穿了她心底所想一般，轻轻地托住了她的手腕，轻笑着道。

“娘无需挂怀，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若是换作我在你那个局面之中，定然会做出一样的选择来。”

清润如风般的嗓音，当真抚慰了南悦音心底的几分怅然。

母子俩又闲聊了几句，老大这才打算拾掇着东西离开，临出门之前，却又道。

“其实我们兄妹四人，一直都很想念娘，只是老三别扭，有些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借口，前来找你。”

南悦音点了点头，想起了这些天以来饭菜熟悉的味道，也忍不住笑着点了点头。

“我知道他的心意，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也长成了一个别扭的性子。”

老大附和地笑了笑，但想起最为有主意的老二来，却是也不由有些头痛地叹了口气。

“至于老二，娘应当也知道，他向来是最为维护爹爹的，他认为娘的离开给爹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