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玄瑾给鸦递了一个眼神过去。
“留个活口,问出他们剩下的同党在哪里,不要再留给他们任何东山再起的机会。”
今天发生的这一场意外,已经足够让他心生懊恼了,也怪他自己,以为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就可以彻底放松下来。
没想到他自己的失误,到头来竟然是要让南悦音来承担。
穆玄瑾掩下了眼底升腾而起的几分戾气,脱下了身上的大氅,披在了南悦音的肩头,半拥着她向外走去。
其实从南悦音被绑架,距离现在也只不过短短几个时辰的时间。
她被绑走的时候,天色才刚刚黑下去,而现在明显还处于深色,天边没有一点亮色。
宰相府里灯火通明,不多时,主家就携带着女眷,前来拜会。
“草民实在不知,府中竟然还藏着这么一个地牢,夫人被绑架一事,草民也当真是不知情,还请大人开恩啊!”
一大家子齐齐地跪在地上,接二连三地磕着头。
这件事本身就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是蒋德庸的余党搞出来的鬼,南悦音很快就有些受不住了。
她轻轻拉了一下穆玄瑾的衣摆,大半张脸都埋在了大氅里,只露出一双秀美的眸子,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这件事与他们也没有什么关系,他们也怪可怜的,就莫要再为难他们了。”
听她愿意为自己求情,主家又连忙换了个方向,对着南悦音磕起头来。
“多谢夫人,草民愿以全家所有人的性命保证,今夜之事与草民绝对没有半分关系!”
主家瞧着约莫也是个有着六十多岁的老人了,须发皆白的样子,看着甚至有些沧桑。
这么一位老人跪在地上砰砰地磕着头,穆玄瑾却有些不为所动,直到南悦音又拉了他一把,方才缓缓道。
“起身吧,等到明日迟些时候,本官会派人前来,直接将那地牢用土封住了便是,也免得往后再祸害什么人。”
那地牢之中血腥味极其浓重,也不知之前都发生过什么腌臜事。
那主家自然是忙不迭点头,又跪着谢了恩,方才恭敬地目送着他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