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璂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许久,现在的命全都仰仗着持续不断的药物提供。
而现在所有的药物全都被烧毁,和要了他的命也没有什么区别。
顾君朝心中应当是想要恨穆玄瑾的,现在却只落得一片茫然。
“他还是知道了。”
他转身向着勤政殿所在的方向走去,一向挺拔如松鹤般的男子,此时的脊背却像是疲惫至极一般微微弯下。
李德顺小跑着将大氅披在了他的肩头,小声询问道。
“王爷是说知道什么?”
“自然是知道了,当初端王的死乃是皇伯父和蒋德庸一同联手设的局,本王早该猜到的,他穆玄瑾断然不会放下这段仇恨。”
顾君朝步伐渐渐有些不稳,却又忍不住苦涩自嘲地一笑。
“原来兄弟阋墙这种事,在皇家从来都没有缺少过。”
似是受到的打击太大,他现在的状态明显有些不同寻常,李德顺摸了摸袖袋里的信封,还是壮着胆子低声道。
“王爷,穆大人在离开之前交给了奴才一封信,王爷可要看看?”
顾君朝步伐微微一顿,望着眼前富丽堂华的宫殿看了许久,方才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给我吧。”
信中只写了寥寥几行字,禹王近日以来折腾出的事端实在太多,他在民间的声望已然降到了最低点。
所有的臣民都希望,顾君朝能够对他做出处决,甚至于穆玄瑾也给了他最后一次机会。
只要处决了禹王,他可以将过往的一切一笔勾销,既往不咎,但反之,他将会彻底走上一条不归路。
顾君朝缓缓跌落在了椅子上,美玉般的面容上满带着痛苦的意味。
他死死地咬着唇角,任由血腥味在口腔之中蔓延,似乎这样才能够让他心底里的痛苦减少几分。
“皇伯父不在了,父王便是我唯一仅剩的亲人,要我处决他,我真的做不到。”
……
虽然已经将势力全部撤出了京城,但这并不代表穆玄瑾对京城已经全然失去了掌握。
在收到京城附近递来的信息时,即便是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他眼底还是不由闪过了几分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