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腻歪着玩闹,亲一会儿L休息一会儿L,直到路圆满肚子“咕噜噜”地响起来,两人才想起午饭还没吃。
两人连忙穿衣服起床,路圆满瞧见自己胸前一片片的红印,赶紧套上衣服去照镜子,见自己露出来的地方没有痕迹,这才放心。
程昱从后来搂住她的腰,带着她往客厅走去,说:“放心,我有分寸,不会让你出丑的。”
自从两人定下婚期后,何秀红不再言语暗示路圆满,别和程昱发生关系,对她管得也松了,但路圆满还是小女孩的心态,不想让家长知道自己和别人的亲热。
程昱自然也尊重她,平时接吻时都会注意不要太用力,但,**上来,难免上头,就控制不住,所以他们吃火锅的次数就越来越多,从一开始吃微微辣,到微辣,麻辣,现在都得吃中辣的了。
程昱让路圆满在沙发上坐着,自己去把凉透了的午餐用微波炉热了。
两人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该做的一点都没少,路圆满特别累,如被风雨摧残后的荷花般,慵懒地半躺在沙发上,微眯着双眼看程昱为她忙来忙去。
程昱在客厅和厨房之间往返好几次才把饭菜、碗筷都端过来,献宝一般地摆在沙发上。
“九华山庄再往过走就是农村,食材都是跟当地农民采购的,化肥、农药用得少,吃着跟自己种的差不多。这几道是我这几天吃着,觉得还不错的菜,专门请厨师做了给你带回来,你尝尝。”
路圆满这会儿L饿得前胸贴后背,猪八戒吃人参果一般尝不出味道来。
程昱也很饿,但看着路圆满吃得满足,便不觉得饿了,光顾着给她夹菜,满足她的胃口。
路圆满推他去对面坐,警告他,“你自己吃,别动手动脚的。”
填饱肚子,程昱又蠢蠢欲动,但瞧着了路圆满肿起来的嘴唇不敢再碰她。
路圆满拿了小镜子照,觉得自己舌头也肿了,舌根发麻,味觉都退化了。
“别人接吻也会这样吗?应该不会吧?”路圆满自言自语,她没发现谈恋爱的室友约会回来后有什么异常的。
程昱轻咳一声,有些心虚,说:“应该不会。”
路圆满瞭他一眼,目光放
在他比平时更厚,更红润的嘴唇上,轻轻“哼”了一声。
程昱摸摸鼻子,立刻识相地去了找了冰袋给她冰敷。
晚上8点多,程昱把路圆满送回来。
说说笑笑走到院门口,一个小身影从院门旁边走过来,声音小小地叫了声:“小房东老师。”
“春妮,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一问出口,路圆满便注意到了她抱着的书包,立时明白了她来做什么,连忙说:“你来找我问问题吗,怎么不去屋里等?”
张春妮声音小小,像是错了错事般的心虚,说:“我刚刚去了,您不在我就出来了,想着再等一会儿L您要是不回来我就走了。”
初春到处飞絮,张春妮头发上沾了不少杨树毛子,显见是等得时间不短了,忙向她招招手,笑着说,“那你运气挺好的,正好我回来了,跟我进来吧。”
路圆满让张春妮走在前面,跟程昱解释,“是张亮家的大女儿L,在同州区一家私立初中上学,来问我问题。”
程昱笑着反身将院门关上,朝着路圆满轻轻喊了一声“路老师,辛苦了。”
这村里叫她路老师的人不少,青苗小学的师生、学生家长,每个人叫她时都充满了尊重,只有程昱的声音充满了轻佻,像个流氓大少在喊“嘿,小妞。”
路圆满轻轻拍他一下,斥道:“学生还在呢,正经点!”
程昱去主屋跟何秀红、路志坚问了好,又兴趣盎然地看了会儿L路圆满给张春妮讲题,这次他倒是正经得很,一点都没打扰两人,张春妮问题解答完,告辞离开,程昱也跟着准备离开了。
路圆满送他们到门口,程昱停住脚步,转头捏捏路圆满的手,笑着说:“你认真给学生们讲课的样子很专业,很迷人。如果觉得无聊了,继续去做老师也不错。”
路圆满回到自己房间,想着程昱的话。
她已经许久没去青苗小学了,没有再去代课,也没有管拉赞助的事儿L。刘秀英大概是自觉得罪了她,除了上次来家里送了一回订婚礼物后,就再也没来过。路圆满倒是见过杨薇薇,毕竟她还住着家里的房子,路圆满没主动跟她要过房租,但杨薇薇每次都会提前来家里主动交房租。
前一阵子她就办
好了离职手续,去了几家补习机构面试,不过没能面试成功,拒绝她的原因都是教育经验不足,后来又去了英民教育,经过了二轮面试,还是没被录用,但据说被放在了人才库里,以后有职位空缺,会优先录用她。
杨薇薇决定就先在青苗小学继续当补习班老师,同时给高年级代代课,一边积累教学经验,一边等着英民教育有职位空缺。
她现在每个月赚的钱自己吃饭住宿是够的,加上以前有些积蓄,暂时不用发愁钱的问题。路圆满瞧着她,好似又回到了上学时意气风发的状态。
路圆满想,杨薇薇是真正热爱教师这个行业的,起码现在看来,比自己和刘秀英都要更纯粹,至于程昱说让自己继续做老师,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自己习惯了自由散漫的生活,又受不了束缚,正式入职不行,偶尔代代课倒是可以的。
刚想起刘秀英,第二天中午的饭桌上路志坚就说起了她。
“……这两天她老往小卖部跑,不是买根铅笔就是买块橡皮,每次过来都东张西望,问她是不是来找你她又说不是。”
路圆满无语,刘秀英能做得再明显点吗,从青苗小学到圆满小卖部,一来一回二十来分钟过去了,中间大超市、小超市起码得有二四个,就非得来这里买?
路圆满跟她爸说:“要是再来买东西,你就让她直接来找我吧。”
下午,刮起了春面不寒的杨柳风,吹了满院子的杨柳絮,还有像是毛毛虫一样的杨树毛子,路圆满戴着口罩拿了笤帚扫院子,她虽然不过敏,但那些絮子沾到脸上还是让人发痒,这活何秀红是不能干的,她气管不好,万一柳絮不小心吸进气管里就是好一阵儿L咳嗽,咳嗽完之后就喘不过气来。
何秀红到这个季节就尽量待在屋子里,好在杨柳絮飞扬的季节不长,就那么几天,等絮子都散了就好了。
路圆满扫着院子,眼瞧着从二楼楼顶上吹下来一条的确良的单人床单,挂在了二楼的铁栏杆上,飘飘摇摇地,迎风招展,眼看就要掉下来。
路圆满赶紧跑到二楼将那条床单摘下来,幸好已经干透了,拍拍就能把上面的浮土、枯叶拍下来。路圆满拿了床单爬到二楼楼顶上,晾到晾衣绳上,用小夹子夹住。
路圆满在楼顶上,就
看见刘秀英进了自家的小卖部,等路圆满从楼梯上下来,正好碰见从小卖部后门走出来的刘秀英。
刘秀英立时摸摸自己新剪的,短短的小子头,眼角皱纹堆叠起来:“路老师,真巧。”
路圆满看着她笑了下,说:“巧吗,你不是专门来找我的吗?”
刘秀英立时干干地笑,感受着手心里头发茬微微的刺痛感,“是,是的路老师,我想来汇报工作。”
“汇报工作?”路圆满笑出声,这听着像是杨薇薇的词儿L。
“进屋去吧。”路圆满引着刘秀英往自己房间去。
路过主屋客厅里,刘秀英听见电视声,往里面张望了演,见何秀红在沙发上吃水果看电视,连忙缩回头,小声问:“何大姐上午没出去啊?”
路圆满推开自己房间门,请刘秀英进屋,“请坐,我去洗了手。”
她把口罩摘了,外套脱下,又去洗了手,才倒了杯水放到刘秀英面前,自己坐到对面。
刘秀英坐得拘谨,有阵子没来这间房子,感觉有了些变化,又好像是没有,她拿起水杯小口地喝了一口。
“你头发什么时候剪的,挺适合你,干净利落还显年轻。”路圆满自己也倒了杯水。
“真的?”刘秀英摸着自己的头发茬,说:“昨天刚剪的,一个学生家长在村里开了个理发店,人家之前给过学校赞助,我就去捧场了,大家都说剪得还不错,主要是省洗发水。”
路圆满:“噢,你这种头型差不多一个月就得修剪一次。”
刘秀英嘴巴张大。
路圆满如愿看到她这样的表情,便不逗她了,说:“找我什么事儿L?”
刘秀英这才合上嘴巴,笑了下说:“路老师很久没来青苗小学指导工作了,我想跟您汇报下工作。”
路圆满啼笑皆非,“我又不是领导也不是投资人,你跟我汇报工作干嘛?我可不听,赶紧说正经事。”
刘秀英自顾自地伸了伸腿,手掌伸进裤兜里,从里面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作业纸,展开。
密密麻麻,不甚美观的蓝色钢笔水从背面洇出来。
“你还打了草稿?”路圆满盯着那张纸看。
刘秀英将纸张展开后,还在手
里头压了压,说:“都是跟路老师学的。”
路圆满脱了鞋,盘腿在沙发上坐下,说:“行,那我就听听,你要跟我汇报什么。”
刘秀英的汇报还挺有条理性的,先是说了说上学期期末考试学生们的成绩,再说了说学校老师们,还有燕市师专实习老师们的流动情况,又说了下从小熊方便厂化缘回来的那笔钱花了多少,用在了什么地方,剩余的钱准备用在哪里,最后,总结下了青苗小学这些年到目前为止,所有的收益、支出、结余。
路圆满先时只是当个热闹听着,听刘秀英继续说下去,表情就认真了许多。刘秀英依旧有些磕巴,也还带着口音,但说得比较慢,改善了不少,令路圆满大为震惊。
“我的汇报完了,请路老师指示。”
刘秀英放下手中的纸,盯着路圆满看,想看看她的表情。
路圆满接过那张纸,是刘秀英的字迹,上面没有涂抹过的痕迹,应该不是初稿。刘秀英讲述的内容和这张纸上的内容基本相符,她是把这里面的东西全都背下来了。
路圆满将纸张递还给她,刘秀英将作业纸叠好,放进裤兜里。
路圆满瞧着她的动作,问:“是杨薇薇帮你写的?”
刘秀英摇头,说:“是我自己想,自己写的。”
路圆满将盘腿放下去,盯着她瞧,笑着说:“士别二日当刮目相待,刘校长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总结了?还挺有条理,一目了然。”
刘秀英眼角、脸侧的褶子立刻堆叠起来,不甚明亮的眼睛也从春日的阳光里借到一些光明,仿佛得了路圆满的夸奖是件多么了不得的事情,“真的吗,路老师,你不是哄我的吧?”
路圆满避开了刘秀英的眼神,说:“当然是真的,我从来不会哄人。”
是的,路老师从不跟她花言巧语,刘秀英就愈加高兴起来,每个褶子上都沾了春日的光。
“都是路老师的功劳,我跟路老师学的!”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别老给我戴高帽子。”
汇报内容令路圆满十分惊讶。
路圆满认识她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人空有个泛泛的大目标,就是把青苗小学经营好,赚到钱,但不知道怎么分批、分步地实现这个目
标,简而言之就是脑子一团浆糊。她一直在给青苗小学寻找出路,想把学校经营好,可就像个没头的苍蝇,只知道乱转,却没有可行的方法。
这一纸汇报书,代表着刘秀英终于有所进步,做出了改变。
刘秀英:“真是路老师的功劳……我看了好些遍路老师给小熊写的报告书,我想知道为啥人家因为这个报告书就能给咱一万块。”
人家不光是因为这个报告书就给1万块的,不过路圆满没有纠正,听她继续说下去。
“路老师当初也说了为啥要这样写,我都回想起来了,又仔细琢磨着以前路老师跟我讲过的话。”刘秀英说,“后来又看书学习了。”
路圆满听明白了,刘秀英学习了她的思路、逻辑,这对她一个四十多岁,思维模式基本上已经定性的人来说相当不容易。
“为什么要做这些呢?”路圆满敛去笑容问。
刘秀英愣住,似乎从来没有思考过为什么要这样做,嘴巴张了张,才说:“就是想给路老师汇报工作……”
路圆满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该笑话刘秀英还是这般的浑噩,还是在感慨自己对于刘秀英的重要性,让她做出了这么大的突破来讨好自己。
与其说自己对于刘秀英特别重要,不如说是青苗小学对刘秀英太过重要,她讨好自己,就是为了让自己像是以前一样,帮助她,帮助青苗小学。
不管刘秀英自己清楚与否,路圆满明白,刘秀英就是以此来缓和和自己之间的关系,潜意识里,她觉得这样的方法是有效的。
也确实有效,这份报告打动了路圆满。
“从你的报告上看,青苗小学账面上的钱省点花可以支撑完这个学期。”路圆满转化话题,引导到刘秀英最关注的话题上来。
刘秀英连忙说:“是啊,这个学期没问题,下学期就困难了。”
她盯着路圆满看,猜测着路圆满的心情,估量着自己接下来的话会不会引起路圆满的反感。
路圆满毫不留情地拆穿她:“有什么话就说吧,费这么大力气不就是想让我重新帮助你们吗?”
路圆满当初说的是如果找到合适的赞助商,她还是会帮忙的,但刘秀英事后回想自己鬼迷心窍提出让程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