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你一介女子之身,怎么可能写得出来那等文章?怕不是你看了榜后张贴的文章,故意背了来糊弄人吧?”郑氏狐疑道。
老夫人难得附和她一句,板着脸说:“这话说的在理。事情都过去半年了,那些进士文章恐怕早就刊印成册,流到全国各地了。你记性若好一些,背出来也不足为奇。”
柳如意见她们都不信自己,尤其郑氏看自己的眼神高高在上,心中不免被激出些许气性来。
她改了口吻,冷冷道:“两位夫人说的是。不过,假若我不仅能背出半年前我亲自写下的那篇文章,还背得出周世林拿过来的那篇文章,又该怎么说?”
老夫人噎了噎,扭头道:“春景,去取笔墨纸砚,给这位……柳姑娘……”
“不必了。”
柳如意看了宋珩一眼,又挪开眼神,不卑不亢道:“方才听这位公子说,那陈侍郎已承认了自己酒醉误事,不知他酒后写的那篇文章有没有给您看过?”
宋珩道:“自然有。”
“那就行。”
柳如意板着脸,开始背诵全文,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足见文采斐然。
就连郑氏心里也暗暗点头,“陈侍郎当年高中榜眼,文采自然出众,这篇文章说是他写的也不奇怪,若说是这小女子写的就绝不可能了。”
托原身的福,程初芍对这种骈四俪六的古文还能听得懂大半,但委实兴趣不大,她就没注意听,只顾着盯着宋珩看了。
果然,宋珩刚听了个开头,神色便有所松动。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他还冲她挑了挑眉,仿佛在问她有何贵干。
程初芍嘴角翘了翘,忙垂下眼帘。
她可不想当着继婆婆和太婆婆的面玩眉来眼去这一套,活着不好吗?
“好了,姑娘可以停了,我相信你的话。”
柳如意木着脸道:“既如此,那小女就先告退了。贵府九姑娘晓得我家住处,若有需要直接来找我就行。”说罢转身就走,竟没半点留恋。
程初芍忙凑到老夫人耳边嘀咕两句,又对想走不敢走的宋瑗说:“小九,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送送柳姑娘?客人是你带来的,怎么能让柳姑娘就这么走掉?这也忒失礼了,传出去人家还要觉得咱们仗势欺人呢。快去快去!”
宋瑗巴不得如此,应了一声,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