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说:“那几具男尸,现在还停在殡仪馆呢,歇一会儿,咱俩一块过去瞧瞧!”
我赶忙拦住他:“李叔,您就别去了,我自己去就行,您还是多想想,怎么把婶子哄回来吧,她一个人在外头,您真能放心啊?”
李叔叹了口气,眉头拧成了疙瘩:“你以为我不想哄?可她去哪了我压根不知道,电话打了几十个,一个都不接,微信也把我拉黑了……”
正说着,只听“哐当”一声,店门被人狠狠踹了一脚,我们抬头一看,竟是冯姥爷,他穿着那身藏蓝色的工作服,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只见他脸色铁青,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要杀人的怒气,明显是冲着李叔来的。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坏了,要出事!
李叔顿时心虚了,慌忙站起身,声音都矮了半截:“爸,您、您怎么来了……”
冯姥爷几个大步就来到他面前,火冒三丈地指着他鼻子骂:“你小子还知道我是你爸?你他娘办的是人事吗?我闺女被你欺负成什么样了,你说,到底想干什么!”
我赶紧上前打圆场:“冯姥爷,您先顺顺气,坐下喝杯茶,有话慢慢说……”
“顺个屁!”冯姥爷一把甩开我的手,转头死死盯住李叔。
“李瘸子,你是不是忘了当初自己是什么德性了,我闺女从你啥都没有一路陪伴到现在,我看你是挣了两个屌钱就找不着北了!居然敢在外面找女人?我告诉你,我闺女这辈子不可能离异,真要有个什么,也只能是‘丧夫’!”
我听得后背一凉,冯姥爷那双眼睛瞪得血红,浑身杀气腾腾,可真不是开玩笑的。
李叔吓得当场就软了腿,扑通直接跪在了老爷子面前。
我认识他这么久,从没见李叔这么狼狈,看来这回,他是真怕了,怕婶子再也不回来。
“爸,我对天发誓!”李叔举起右手,一脸有严肃道,“我要是敢对不起月婵,不用您动手,我自己就了断,这些年来,您和月婵是怎么对我的,我心里比谁都清楚,我再浑也不敢干这种缺德事啊!”
他咽了口唾沫,说:“那个高兰兰就是我小学同学,她刚死了丈夫,我纯粹是接了她一单活而以,我们俩啥事没有。”
“干完活我就跟玄子去上水村了,一走好几天,回来就发现她居然给月婵发短信胡扯……这明摆着想小三上位!哦不,她算哪门子小三,我跟她根本什么都没有!”
李叔一边说,一边拽冯姥爷的裤脚:“爸,您坐下,我慢慢跟您说,刚才我已经去找过那个高兰兰了,全都跟她挑明了……”
我看这情况,悄悄退了出去。
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我实在不好掺和,关键,我也掺和不明白。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得去殡仪馆看看那几具男尸,到底有什么蹊跷。
到了殡仪馆,正好撞见于馆长从大厅里出来。
“哟,玄子来啦?”他笑眯眯地招呼我,“刚才我看见老冯气呼呼地冲出去,咋啦,家里出事了?”
“啊,没啥大事。”
我本想一句话,把这事应付过去,没想到于馆长刨根问底,也是,谁还没一颗八卦的心呢。
于馆长说:“玄子,别瞒我啦,我都听见老冯嚷嚷了,是不是小李在外头有人了?”
我无奈的说:“真不是,就是有个女客户缠着李叔,闹了场误会。”
“他俩真没事?”于馆长挑着眉,一脸“我懂”的表情。
“真没事!”
于馆长这才长舒一口气:“我就说嘛!老冯也是太急,小李精得跟个猴似的,哪能在感情上犯糊涂,估计是现在名气大了,招了某些女人的眼。”
他忽然拍拍我的肩,语重心长的说:“玄子啊,听叔一句劝,结婚这个事,千万别着急,等玩够了,心定下来了再说,不然婚姻就是个笼子,是道枷锁,到头来谁都不痛快!”
我忍不住笑了:“于馆长,您对感情的事看得还挺透?”
“嘿!”他一下子来劲了,“你小子不是会算命吗?来来来,看看我结过几次婚?”
我仔细端详他的脸,夫妻宫(眼尾奸门)处有颗痣,主感情多变,容易有外情,鼻头圆润有肉,是典型的悬胆鼻,典型的肾气旺,那方面欲望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