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包里掏出黄纸朱砂,手指蘸着朱砂飞快勾勒,先画一张镇煞符贴在他肚脐上,压住建基的煞气;再画三张补阳符,分别贴在他额头、胸口和手腕,用红绳串起符尾,形成一个护阳阵。
符纸贴上的瞬间,杨大队的睫毛颤了颤,嘴唇也有了一丝血色。
周正凑过来一看,激动得声音都抖了:“张大师!您太神了!我师父脸上有血色了!”
“别高兴太早。”我收起朱砂,脸色凝重。
“子煞虽除,母煞还在,必须在今晚子时之前找到它,不然等阴气最盛的时候,母煞再反扑,杨大队就真没救了。”
“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去找!”
就在这时,杨大队的老婆带着同事们急切的问:“周正!里面怎么样了?老杨没事吧?”
周正拉开门,刚说一句“师娘,师父好多了。”
杨大队的老婆就冲了进来,看到丈夫脸上的血色,当场就哭了出来,拉着我的手一个劲道谢。
我告诉她,这护阳阵千万碰不得,等过了今晚才能拿下。
她连连点头。
我不敢耽误时间,问周正杨大队是在哪出的事?”
周正说:“是郊区的废弃厂房!就是在那端了暗网的据点,师父也是从那回来后开始不对劲的。”
我拍了拍青囊包,里面的小鬼立刻喊:“主人!东边!母煞在东边,我能感觉到它在生气!”
“那厂房是不是在东边?”我问周正。
“对!就在东郊的老工业区!”
我们火速开车往东郊赶,夜色渐浓,路上的车越来越少,越靠近老工业区,空气就越冷。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一片破败的厂房前,刚下车,一股刺骨的寒意就裹了上来,周正打了个哆嗦,紧了紧外套。
“张大师,这地方怎么比鬼楼还冷?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皱着眉打量四周,厂房的墙壁爬满藤蔓,窗户玻璃碎得只剩框架,地面上散落着生锈的零件,阴煞之气像雾似的从地底冒出来,浓得化不开。
“不对劲,一个母煞造不出这么重的阴气。”我心里犯嘀咕,这地方的阴气,简直快赶上乱葬岗了,应该不止一个母煞这么简单。
周正缩着脖子跟在我身后,突然拽了拽我的衣角:“张大师,要不您也给我张符呗?上次在鬼楼被鬼上身的事,我现在想起来还后怕,万一这次再被缠上,耽误您办事咋办?”
我看了他一眼,指了指他身上的警服:“你穿的这身衣服,就是最好的护身符,警服沾着正气,寻常邪祟不敢靠近,上次在鬼楼,你穿的是便装,才被煞气钻了空子。”
“真的?”周正眼睛一亮,挺了挺腰板,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衣领,“那我这身衣服可得穿好了,比符还管用!”
“哎呀,我师傅就是穿着便装出的事。”
“跟紧我。”我叮嘱道,率先朝厂房大门走去。
刚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一阵女人的笑声就飘了过来:“嘻嘻嘻,终于来啦……”那笑声又尖又细,听得人头皮发麻。
周正瞬间就僵住了,死死抓住我的胳膊:“张大师!鬼!有女鬼!”
“我又不聋。”
“哦,我就是有些紧张。”周正解释道。
“别慌。”
月光从破窗户照进来,周围看的很清晰,突然,一个阴冷的声音从暗处传来:“你们杀了我的孩子,我要你们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