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生赶紧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想活命,就少说话。”
梁一天忙不迭点头,大气都不敢喘。
我上前一把揪住鬼店主的耳朵,怒喝:“总算找到你了!你这老东西,居然躲到这儿开店!”
“饶命啊主子!我这不是为了躲您……哦不,是为了拓展业务嘛!”
“拓展业务?”我手上力道加重,疼得鬼店主嗷嗷直叫。
身后的白晓生、梁一天和两个护卫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满是震惊,有人小声嘀咕:“张大师也太牛了,居然敢打鬼?”
“还是在鬼街打鬼?”
“外面就是鬼窝啊!”
“他到底是人吗?”
梁一天没好气的说:“不是人是什么,难道是鬼啊,不对,难道是仙?”
我揪着鬼店主的耳朵没松,厉声追问:“咱们先不提以前的账,刚进来的新魂在哪儿?”
“在、在我这儿!”鬼店主慌忙的把手里的瓷瓶递过来,我打开盖子,用天眼一扫,杜高德的魂魄果然在里面。
“主子,您先撒手,有话咱好好说,成不?”
我松开手,鬼店主立马谄媚地搬来一把椅子:“主子您坐!什么风把您吹到鬼街来了?”
“我来寻这个魂魄,你这鬼东西,又在干见不得人的勾当,信不信我砸了你的店,再把你打得魂飞魄散?”
鬼店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求饶:“冤枉啊主子!我这店有营业执照的,在阴司都入了档,您不能平白砸我的店啊!您想,我能在这儿开店,肯定有存在的道理,您要这魂魄,我给您就是,求您手下留情,别砸店!”
说着,他真的掏出一本盖着阴司印章的营业执照递过来,仔细一看,还真不假。
“既然如此,你说清楚,这魂魄是谁卖给你的?”
“是个快死的女人,叫何赛花,今年六十岁,不是将死之人,也进不来鬼街啊!她用杜高德二十年阳寿换自己的命,我这阴阳当铺本就做这买卖,哪能不接?要是早知道这是您的人,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接这活啊!”
一旁的白晓生和梁一天早已目瞪口呆,连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通,我竟有这么大的能耐,两人看我的眼神,满是炙热的崇拜,活像在看神灵。
“这魂魄我带走了,杜高德要是少一天阳寿,我唯你是问!”
“明白!明白!”鬼店主站起身道,“主子慢走!”
“怎么,这就想赶我走?谁说我要走了?”
“主子,您还有别的事?”
我一把抓住他那白骨手腕,朝着小拇指猛地一掰,“啪”的一声,一段白骨应声而断。
身后几人直勾勾看着,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鬼店主疼得嘶嘶抽气:“哎呦喂主子,您这是干啥?”
“你再敢躲着我,我就用噬骨咒焚了这截骨头,十指连心,到时候你这一身骨架子,也剩不下多少,懂吗?”
鬼鬼店主吓得快哭了:“主子我再也不敢了!日后您想见我,只要把这截指骨在桌上敲三下,我立马来找您!”
“这还差不多。”
见我没起身,鬼店主又凑上来献殷勤:“主子要是没事,我请您看戏?咱们这儿正演着大戏,周边百里的小鬼都来瞧了!”
“看戏?什么戏?”
“都是经典剧目,《负心汉火海爬刀山》《恶婆婆轮回受磋磨》还有《望乡台上回头一眼,全是泪》。”
我忍不住笑了:“就冲这剧名,倒真想去凑个热闹,可惜时间紧,要是鸡叫前没把杜高德的魂魄归位,他就真成尸体了。”
这番话让梁一天身后的护卫们彻底震惊,他们对小鬼的认知,还停留在孤魂野鬼的层面,没想到小鬼的日子竟这么滋润,跟阳间一样还能看戏。
好像死,也没那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