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咣咣”的撞门声不断传来,震得人耳膜发疼。
“李叔!”我急忙冲上前。
李叔见了我,眼中瞬间亮起光:“玄子,你可算回来了!都怪李叔没用,没看好杜老板,但你放心,我没让他跑出去,人就在里面!”
“李叔,你辛苦了,可好端端的,怎么会诈尸?”
李叔喘着粗气说:“唉,这事说来奇怪,原本都好好的,可不知从哪跑来了成群的野猫,围着窗户打转,我让人去赶,可那些猫跟疯了似的,赶都赶不走,最后竟直接跳了进来,我们一个没抓住,它就扑到了杜老板的尸身上,紧接着……人就诈尸了!”
“成群的野猫?”我皱紧眉头。
“是啊,我也觉得邪门!玄子,这事可太蹊跷了,定是有人不想让杜老板活过来!”
“没错!”
李叔突然问:“对了,杜老板的魂魄找回来了吗?”
“找回来了。”
我把装着魂魄的瓷罐递过去,“帮我拿着,一会儿我制服杜老板的尸身,咱们就给他还阳。”
“好!”
这时白晓生上前一步:“张大师,需要我做些什么?”
“找一件杜老板生前常用的老物件,一会有用。”
杜雯雯立刻应声:“我去取!”
片刻后,她捧着一串泛着温润包浆的手串跑回来:“这是我爸最宝贝的,每天都盘,都盘了六七年了,大师你看行吗?”
“就它了。”我接过手串,又叮嘱杜雯雯。
“你先去客厅等着,一会儿我把杜老板引过去,我喊你们的时候,就使劲喊他的名字,记住了吗?”
杜雯雯用力点头,转身往客厅跑,梁一天和白晓生也跟着去了客厅。
我朝李叔递了个眼色,他立刻抱着瓷罐退到远处,我从怀里摸出三张黄符,指尖蘸着朱砂,飞快地画完引魂咒。
就在门内再次传来剧烈撞击的瞬间,我猛地拉开酒窖门,杜高德僵硬的身影直挺挺地站在门后,双眼灰白,嘴角挂着涎水。
我趁机上前,左手迅速将手串套在他手腕上,右手同时将三张黄符分别贴在他的额头、左肩和右腰,这三处是魂魄最易离体的魂门。
符纸贴上的刹那,杜高德喉咙里的低吼骤然弱了些,灰白眼底竟泛起一丝极淡的光泽,手指甚至下意识地开始摩挲手串上的珠子。
下一秒,他突然嘶吼一声,转身就朝客厅冲去!
“快喊他!”我急忙道。
杜雯雯擦去眼泪,声音带着哭腔:“爸爸!我是雯雯啊!”
“杜老板!我是白晓生!您醒醒!”
梁一天提高声音大喊:“杜高德!你个老东西快点醒!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把你店里的生意全抢过来,让我这算命阁永远压你一头!”
与此同时,我口中默念三魂七魄归位咒:“湛湛青天紫云开,三魂回来归本体,七魄回来护本身。青帝护魂,白帝带魄,赤帝养气,黑帝通血。黄帝中主,万神无越,生魂速来,死魂速去。急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魂体归位!敕!”
话音落,李叔立刻打开瓷罐,一缕透明的魂魄缓缓飘出,在引魂符的指引下,顺着杜高德手腕上的手串,一点点钻进他的指尖,再沿着手臂往上,最终聚在他的眉心。
“噗!”杜高德突然吐出一口浊气,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灰白的眼底渐渐有了神采。
他长舒一口气,茫然地看向周围的人,声音沙哑:“雯雯,我这是……怎么了?”
“爸爸!”杜雯雯再也忍不住,扑过去抱着他痛哭。
“哭什么?”杜高德拍了拍女儿的背,疑惑道,“我怎么觉得这么累,身体酸疼酸疼的?”
白晓生急忙上前:“老板,您可吓死我们了!今天要是没有张大师,就算我拼了命,也救不回您啊!”
杜高德看向我,眼神渐渐清明:“张大师,是您救了我?”
我点头:“先别说话,魂魄刚入体还不稳,您得好好休息。”
说着,我摸出一粒雪白的丹丸递过去,“把这个吃了,能温养肉身,稳固魂魄。”
白晓生看清丹丸的模样,突然愣住:“张大师,这……这是还魂养气丹?”
“你还挺识货。”
白晓生苦笑道:“我只在古籍里见过记载!说这丹丸药性温和,见效极快,能快速补充魂魄归体后肉身缺失的生气,还能缓解尸身僵硬留下的酸痛感,只是听说这丹丸炼制起来极为麻烦,没想到张大师竟有这般本事!”
“也没什么,没事的时候随手炼制的。”
“随手?乖乖!”
杜高德不再犹豫,立刻将丹丸服下,咂了咂嘴:“竟还有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