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我们没有家了！”

女人们嘤嘤的哭着，哭声中透着绝望。

“没有家了？你们的家人都被他们杀了？”

赵星月凝眉，果然土匪都该死。

“夫人不懂，她们就算还有家人，也回不去了……”

鱼和车夫都沉默了。

从土匪窝回去的女人家里根本容不下。

“怎么会？”

赵星月的脸色不太好看，那不是他们的家人吗？

“世俗就是世俗，哎！”

宋郎中摇摇头，这些女人就算回到自己的家也不会有好结果，不是被卖，就是被悄悄处理，总之很难在世俗中存活。

“又不是她们的错！”

赵星月的眼睛有些酸，有些涨。

自从她怀了孩子，就见不得这些，心里会不得劲儿，想杀猪！

“夫人不用管我们，夫人替我们报了仇，就是我们的大恩人，不过今生怕是没机会报答夫人了，来世……来世我们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您！”

几人起身就往石头上撞去。

“快拦着！”

赵星月眼角滑下一滴泪。

“你们听我说，我有个大猪圈，特别大特别大的大猪圈，我还有不少地，你们别死，能活下去，我让你们活下去！”

几个人罢了，她还养的起。

“夫人，我们不干净了……”

残破之身，哪敢奢求？

这世上怕是没人愿意收留她们。

“洗洗一样干净！”

“你们记住了，谁都不许说她们是哪来的，就说是我在狄国救的苦命人，以后她们留在咱家养猪！”

赵星月擦了一把脸，她没办法看着这几个女人去死。

“是！”

“夫人放心，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

所有人的心里都挺不是滋味儿的，可世俗有时候杀人诛心，虽难平，却无可奈何。

冬至带着几个女子去清洗身子，从此之后山上的一切都是过往，过去就得忘！

大鱼他们在山里搜出了不少金银财宝还有粮食，要是用车拉，得装三四车。

“好家伙，才送出去一车粮食，又弄来这么多，车还让我送出去一辆……”

赵星月后悔了，早知道就不把那辆车给那些假劫匪了。

“夫人不用担心，这些咱们都能运下去，保证一粒粮食一个铜板都不丢！”

车夫们不用赵星月吩咐，主动往山下运东西。

大鱼一把火把山寨烧了，熊熊烈火照映着每一个人的脸。

下山后，金银财宝塞的到处都是，粮食也高高的摞在车上。

“没少反而多了……”

赵星月嘴上有点儿不情不愿，脸上的笑容却异常灿烂，财迷都这样！

“那是因为你心善，善良的人都有好报！”

宋郎中心里美滋滋的，他选的人还能有错？

该狠的时候心狠手辣，该有的善良一丝不少，也许她真能当个合格的女皇。

“我善良吗？我杀的猪我都数不过来，我杀的人，啧啧啧……”

赵星月从来不觉得她是好人，好人干不了她干的那些事儿！

“杀猪是一种工作，夫人杀的人也都是坏人！”

“我记得一位高僧说过，杀坏人也是行好事，行好事就会有福报！”

大鱼扬鞭，再上路他的心里又有点儿不一样了，似乎通透了不少，整个人精气神都好了不少。

不止大鱼，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了不一样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