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八路军折腾不了多久了!”
“哈衣……谢谢司令官阁下的关心,这次,我定当不会让你失望!”
“我不喜欢听口号,做点成绩出来,不然,我也保不住你!”
说完,岗村便挂了电话。
筱冢义男瞬间备受鼓舞,挂了电话之后,嘴角勾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江晨……死啦死啦地!”
参谋长这时提醒道:“将军阁下,现在,我们应该把目光放在晋绥军的身上。”
“为什么?”
参谋长分析道:“第一,晋绥军已经向太原逼近,它们比现在的江晨更危险……”
“江晨部在榆次大战后,损失不少,需要时间休整……一时之间,还无法抵达太原!”
“将军阁下,我认为,我们应该先把晋绥军逼退了再说!”
筱冢义男点了点头:“你分析的不是没有道理。”
犹豫片刻后,筱冢义男立即下令:“命令第一飞行大队和第六师团联手,把来犯之敌晋绥军各部逼退……”
“哈衣!”
……
此时。
太原城40公里外的高粱地早已被寒霜打透。
枯黄的秸秆在风中簌簌作响,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血战低声呜咽。
晋绥军第三十五军的士兵们蜷缩在临时构筑的散兵坑里。
棉衣上还沾着昨日行军时的泥点。
每个人的眼神里都透着疲惫,却又带着一丝夺回省城的决绝。
三天前,他们接到总指挥部的命令,与第四军、暂编第二师汇合。
从北、东、南三个方向对太原形成合围,试图将占据城池的日军驱离。
“连长,鬼子的飞机还没来?”
晋绥军士兵紧了紧手里的中正式步枪,枪托早已被汗水浸得发亮。
他身旁的连长正用望远镜观察着太原城头的动向。
“再等等,鬼子的空军向来跟在地面部队前面,咱们得做好准备。”
连长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刚从师部回来。
知道这次对手不只是驻守太原的日军,还有号称“空中利刃”的第一飞行大队和以凶残闻名的第六师团。
话音刚落,远处的天空传来一阵嗡嗡声,像是无数只马蜂正向这边飞来。
连长猛地放下望远镜,抬头望去。
十几架日军九六式轰炸机排成整齐的楔形队列,机翼上的红日标志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睛生疼。
“隐蔽!快隐蔽!”
连长嘶吼着扑进散兵坑,双手死死按住头上的钢盔。
咻咻咻……
轰轰轰……
下一秒,天空仿佛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日军轰炸机的投弹舱门缓缓打开,黑色的炸弹像乌鸦一样密密麻麻坠落,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砸向晋绥军的阵地。
嗡嗡嗡……
晋绥军的士兵只觉得耳朵里一阵轰鸣,身体被气浪狠狠掀起来,又重重摔在冰冷的泥土里。
他挣扎着抬头,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僵住。
不远处的重机枪阵地已经被炸弹夷为平地。
滋呀滋呀!!!
原本架在那里的马克沁重机枪扭曲成了废铁,几名机枪手的尸体被埋在碎石和泥土里。
只露出一只沾满血污的手,手指还保持着扣动扳机的姿势。
“轰!轰!”
又是两轮轰炸,晋绥军的防线彻底乱了。
第三十五军的左翼阵地是一片开阔地,士兵们根本无处躲藏。
炸弹落地时溅起的泥土和碎石像暴雨一样砸下来。
“啊!我的手……”
“该死的……”
惨叫声、爆炸声、飞机的轰鸣声混杂在一起,成了战场上最恐怖的乐章。
一名晋绥军士兵刚从弹坑里爬出来,想要扶起身边受伤的战友。
一枚炸弹就在他不远处爆炸,滚烫的气浪瞬间将他掀飞。
他的身体撞在一棵老槐树上,鲜血顺着树干蜿蜒流下,在地面汇成一滩暗红的水洼。
连长的左臂被弹片划伤,鲜血浸透了棉衣,他却顾不上包扎,只是嘶哑地喊着“守住阵地”。
可晋绥军最擅长的是依托工事防御。
此刻日军的轰炸让临时构筑的散兵坑、交通壕尽数被毁,士兵们失去了掩护,只能在开阔地上暴露在敌机的火力之下。
一架日军轰炸机低空掠过,机身上的机枪疯狂扫射,子弹像鞭子一样抽在地面上,溅起一道道尘土。
一名年轻的士兵没能躲开,子弹穿透了他的胸膛。
他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双手紧紧捂住胸口,鲜血从指缝里不断涌出。
最终无力地倒在地上,眼睛还望着太原城的方向。
那里有他的家人。
这只是整场战斗的缩影。
……
不到一个小时的轰炸,晋绥军各部已经伤亡惨重。
第三十五军原本有三千余人,此刻能战斗的只剩下一千出头。
第四军的炮兵阵地被炸毁,十几门迫击炮变成了废铁,炮手们非死即伤。
暂编第二师的通讯兵在轰炸中牺牲,电台也被炸毁,各部之间彻底失去了联系。
当最后一架日军轰炸机消失在天际线时。
战场上只剩下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燃烧的车辆、扭曲的武器和倒在地上的士兵,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腥的味道。
“连长,咱们……咱们是不是能喘口气了?”
士兵们的脸上沾满了泥土和血污,声音带着哭腔。
连长靠在一截断墙上,看着眼前的惨状,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他知道士兵们都累了,也怕了,可他还是强撑着站起来:“清点人数,包扎伤口,咱们……”
话还没说完,远处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紧接着是轻重机枪的哒哒声。
连长心里一沉。
是日军的地面部队!
他猛地举起望远镜。
只见四面八方都有日军士兵涌来,钢盔上的反光在阳光下连成一片,像是潮水一样向晋绥军的阵地扑来。
“团长……是第六师团……”鬼
“小子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