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琦说你不动我出去找谁啊,皇帝在哪儿,外面那个苏轼,不得把我活剐了。
这时候,苏轼射书过来,要求恢复开封秩序,收回之前的各项禁令。
脱裤子放屁,净费二茬劲。曹佾心说,开封现在不是你说了算么,又找宫里干什么?
刚发了禁令又马上解除,自己打自己脸,太皇太后的威严不要了?
但曹氏似乎已经没了心劲儿,叫来随身太监,直接写了一封手诏,然后用印递了出去。
现在可不是激化矛盾的时候,赵顼是天子,谈什么都能谈。
外面是一帮平民,眼珠子一红,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还是先安抚为好。
苏轼得了诏书,当着自己老师的面,直接写了一封“罪己诏”。言说太皇太后年老昏聩,身边佞臣小人又多,遇事思虑不周,这才犯下大错。
现在经过百姓的劝说,已然头脑清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即行停止所有禁令,恢复市井民生。
欧阳修瞧了瞧,非常满意,不愧是自己的好学生,造反忒专业了,上来就打击敌人最要命的弱点。
把你们圈起来,声明咱们自己随便写,就是写太皇太后崩了,只要事后能对上账也不是不行。
韩琦还没准备好下城墙,外面已经欢呼了起来。
给老倌吓得,伸头瞅了半天,还以为皇帝带兵进城了。要是那样,还谈个屁,自己应该先找个地方体面。
等了好一会,没见更大的动静,他这才带着几个太监从城楼边上用吊篮坠下去。
见了苏轼,说明理由。
“去则能去,只是韩忠彦两个弟弟年幼,还需要老相公你的教导啊。”
依照欧阳修的想法,现在就该把韩家人都绑过来,大铡刀摆上,这才能让韩琦死心。
韩琦心跳的咯噔咯噔的,他膝下少子,第一任妻子,一共留下一儿一女。后面续的这个,自己老树开花,才补上了遗憾,又多了两个捧香火的。
祸不及家人,苏轼你是正人君子,别跟老夫开这种玩笑。
苏轼咧着嘴,阴森森的看着他笑,始终没答应。
给韩琦安排了一辆驴车,让开道路,作为太皇太后的使者,韩琦在百姓的怒海波涛中,慢慢前行。
走不多远,忽然小太监一声尖叫,把韩琦的背毛都吓得立了起来。
“人头!”
韩琦向边上看过去,沿着御街,一排二三十根杆子,每根杆子上头挑着一个人头。
杆子
摸了半天,他从怀中掏出来一枚镜子扣在眼前。
“啊!”韩琦大惊失色,这...这...这苏轼怎么把人给杀了!这可都是朝廷干城的后代,忠臣良将之子孙啊。
无论犯了什么错,刑不上大夫,怎么能把人给噶了呢。
完了,完了,这苏轼看来是真反了!
越往城外走,他的心是越凉。宫里下诏自罪,并取消之前所有禁令,百姓们已经开始庆祝起来。
憋闷了好几天的开封城,忽然一下如同过了节一般。
有小孩子看见驴车,呜哇呜哇的学着驴叫,还有人跟他们打招呼,一起庆祝这欢悦时刻。
民心已失啊,这谈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