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等来西北边军,等来河北、河东的外援,到时候把这帮小人搓扁揉圆,再泄心头之恨。
兴你漫天要价,那我就来个落地还钱。
“财政议会之事,太过荒唐,自古未有之,再议!官家驻跸军营,不成体统,有失天朝颜面,需得遮掩一二;朝廷发债之事,两千万不够,要三千万。”
韩琦狮子大开口,一点亏没吃,还要从胜方身上割下来一块肉。
苏辙气的鼻子呲了两声,一撇脸,正眼都不看韩琦。
老登,活腻歪了吧,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界,三万多大军的新武学,小心一会把你当灯笼挂起来。
不料李长安一点不生气,还是一副随和自在的模样。
“从来没有,那就从我们这创立;陛下翘家,你们爱怎么跟天下解释都行;至于钱么,别说三千万,就是八千万,一个亿也有,就看你能付出什么代价了。”
韩琦有点没反应过来,这是谈判么,怎么不但不收口子,还自己往外放的。
李长安告诉他,如今新军已经接管了朝廷的汴河仓库群。城里的一粒粮食,一颗麦子,都在陛下的掌控之中。
有个财政议会,是陛下的仁慈,而不是要求。
这议会,是为了安抚大宋的开明派勋贵富商,让他们继续保持对朝廷的信心。
你自己想吧,是让富弼一个人拥有否决你的权利,还是把他分散成几十上百份,分到一个个名望、地位都很普通的人身上。
韩琦想起了富弼的强硬,那可不是个自己能说动的人。
即便当年仁宗活着,范仲淹活着,富弼也是个敢随时顶撞上峰的强项。
自己么,说不好听的,地位还在人之下呢。
行,这一条咱们先议着吧,不过要有个公平的规矩,最好以地域划分,也要照顾到北方州府。
苏辙奇怪,啥啊,刚才还咬牙切齿的反对,这就同意了?
国家政要讨论国策,不应该是引经据典,贯通古今,旁征博引么,你来就一顿大白话,把这事儿定了?
草包,俩草包,这朝廷也草包。
从这一刻开始,苏辙再也不相信什么三皇五帝,周礼春秋了。
都特么后人涂脂抹粉的勾当,你看,一件足以划分历史分水岭的大事件,协商的就是如此草率。
如果他肯问一句,韩琦一定会告诉他,小伙子书不要读的太多,那都是我们写的骗傻子玩的。
谈到第二项,太皇太后跟皇帝不合如何遮掩,韩琦倒是有个主意。
别说搞什么封国,也别说武学,你们不是要弄一个国中之国的架子么,咱们把武学算作行宫,把新城算作你李长安的独立辖地怎么样。
三司在全国就有很多直辖衙门,比如所有的市舶司,比如运河,比如长江水道上的钞关。
东京新都市也就大了不过一点点,总没有千里运河大吧。
朝廷封你个转运使,三品上,专门负责在新都实验新政。皇帝么,只不过在此观察民生。
这种糊墙的事儿,韩琦擅长,这主意一出,连苏辙都暗暗叫好。
“朝廷的旨意随你们随写。不过,新城新规矩,我们是一定要昭告天下的!”
韩琦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合着我白说了。
“脸面,大局,朝廷的体面呢?百年之后,史书如刀,我等于青竹之上,岂不成了笑柄。”
“呵呵,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