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说,我怎么不知道。
幕僚说那时候咱们正追击马政案呢,忙的吃饭跟睡觉都没时间,哪还有功夫关心惠民药局这种小事。
换了一家酒楼,气氛还是如此。
现在开封最夯的话题,不是苏轼堵了皇帝的大门,也不是他要让本地商会宿老监督衙门,而是李长安大兴善举,准备开一家专门面对平民百姓的超级医馆和惠民药局。
开医馆?
李长安什么时候有了这种投资倾向,又为啥让别人捐钱,他不是京城首富么?
苏轼一肚子疑问,思来想去,咱还是直接见他本人问问吧。
今天朝廷御前集议暂时休会,李长安在金楼,债券又涨了,已经恢复到了五成五的水平。
要是朝廷答应了财政议会的事儿,估计当天就能破八。
跟金楼的管理层开完会,他又想起来心心念念的驴肉火烧,正要打发人去买,就见苏轼推门进来了。
“李长安,你居然哄骗百姓钱财,快跟我回开封府问罪,某的狗头铡早已饥渴难耐!”
苏轼装模作样,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也不管旁人的目光。
“诶呦,青天大老爷诶,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咱小老百姓一个,怎么敢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一定是污蔑!”
俩人演开了,闹了好一阵。
“长安,说实话,你这惠民医馆和惠民药局是怎么回事?”
李长安臭屁的一抹鼻子,大马金刀的踞坐在椅子上,抓着个茶杯,暗示苏轼给自己添水。
“这你可得好好谢谢我,打秦始皇统一天下,从来没有的德政善政,这可是头一份。低价看病,成本收费,疑难杂症还不要钱。”
苏轼说不对呀,我都听说了,你在搞什么派捐,别跟我这装糊涂。
“这个叫医疗保险,事先投保,得病了享受优惠。总不能我开个平价药房,成了其他医馆的进货点,那咱不成冤大头了么。便宜的贵的都有,最低限只要开一个一贯的户头,每月交五十文,便宜着呐。”
苏轼算了一下,开封府两百万人,以李长安的能力,至少能忽悠一半,光卖什么保险,他就能收入一百二十万贯。
“一年还是终身?”
“一年!”
好家伙,果然是李长安,榨穷人的油水毫不心软,居然每年要从穷人身上刮十万贯,连开封府的税吏都望尘莫及。
“此等商人之举,何来善政之说,你怕不是在哄我。”
李长安只能从头解释,这保险啊,就是闲了置、忙了用的东西。
开封的药贵不贵,平常人家,只要有一个劳动力患病的,基本上就是破产返贫的结局。
咱这个保险便是解决此类问题的,每月五十文投入,最高报销额度五十贯,一千倍的赔偿比率,还不是善政么。
以后,别说是个小病小灾,便是患了大病,也能勉强撑过去。
苏轼问,那要是有人贪心,假装生病来骗保,你不是要亏死。
“先报后销,实报实销,只能在惠民医馆看病,别地方的不算。”
懂了,这惠民医馆才是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