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会玩!”指挥使摩挲着下巴颏,冷笑着看着几人,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吾等乃缉税司所属,持枢密院勘合与三司使印信,依《宋刑统》及天子诏令,专司稽考田产、核验商贸之税。今据籍册,特来贵府验核岁课。可有异议?”
“没,没,天使上差驾到,小人怠慢了!”
刘嗣业小心应对着,吩咐管家,让他带人去查验账册。
“真无异议?吾听说,此间主人可是庆阳候之后,莫不是听岔了?”
指挥使弯下腰,去看刘嗣业埋得极低的头。
“误传,误传尔!”
“呵呵,误传,你看看这封信是不是你写的?”指挥使扔出一个羊皮卷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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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惠卿坐镇黎阳,一边审问陶桂和三个县令,一边等待缉税司的首场战报。
“已到刘家堡外一里处下阵.......”
“交战两刻钟,所发石弹皆中,守军气馁,今日可破...”
“城门攻破,歩军进城清扫,今日将擒获贼首......”
“刘家堡破了,请大人示下方略!”
呼.....,吕惠卿终于松了一口气,都传言北地堡寨遍地,易守难攻,诸葛亮来了都挠头。
终于啊,开了个好头。
“派人去接收吧,登记造册,按两成征税。”
副手都听懵了,青天大老爷诶,咱大宋朝有这么高的税么,您还没当三司使呢,就自己定税法啊。
刚想说话,可忽然想起,对于偷逃税的,似乎有惩罚政策,五倍。
好吧,也不算高,咱们大人还是有仁心的。
“对了,从治平元年起算!”
吕惠卿带来的商人队伍起了作用,论打仗他们不行,论“抄家”,他们可比大头兵专业。
两车账房送过去,一天一夜就把账拢清楚了。
刘家堡有水浇田五千五百亩,旱地三千亩,河滩草地七百亩,山林六十里;
家畜有马匹三百余,耕牛一百二十,驴骡一百余,山羊八百余,鸡鸭鹅犬等若干;
粮食存有七万石,豆八千石,草料六千束。
其中,刘家堡侵占牧马监养马地四千八百亩,侵占军州百姓土地三千五百亩。所得产出,本应为朝廷所有,皆属非法所得。
扣掉这部分,刘嗣业应得的也就一点山林之地,也正是他通过关系,从朝廷购买的部分。
经过十几个账房缜密的计算,刘家现存的资财,并不足以偿抵贪占马政用地的损失。
除了没收所有财产之外,还要罚款,以及判刑。
刘嗣业认罪认罚,可他也说了,往年经营之利大多运回了开封,希望能放他回本家进行商讨,早日交上罚款。
“不用了!”一个商人拍出一份合约,乃是一家票号的借贷合同。
“只要你签字画押,自有人到庆阳侯府前去讨债!”
指挥使不等后续接收部队到齐,只休整了两天,又带人北去,沿着西柳河向上,继续他的征税之旅。
三七分成,兄弟们至少每人能分上二十贯,现在正是士气高涨的时候。
“兄弟们,我们是谁?”
“我们是国之利剑,天子锋锐!”
“我们是谁?”
“我们是战无不胜的缉税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