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惠卿把韩琦的信扔进火盆,轻蔑的呸了一口。
要是前几天没粮饷的时候我还跟你请示,现在老子有兵有粮,还管你个光杆相公。
探马回报说天目寨组织了联军,势头越来越大,很有可能要对黎阳城发动征讨。
一万人?
那再等等,让他多凑点,越多越好。
吕惠卿并没有召回出征的缉税司部队,甚至连加强黎阳防御的动作都没有。
副手和文书们连连过来劝说,大意不得啊,北地人很凶的,咱们要是被抓住,剥皮实草挂墙头,老惨啦!
惨个屁,你到外面给我组织五十个厢军试试,真以为人越多越好干活呀。
劝说不动,大家只能加强自身勤勉,安排了值班表,时时刻刻盯着前方的动静。
经过十余天的征讨,缉税司已经收缴赋税超过五十万石小麦,七万石豆子,喂马的草料够吃到后年。
“得研究给太皇太后点好处了!”
挣钱难,分钱更难,自己这差事是从曹氏那里讨来的,可不能轻易被人收回去。
找来商队的头领,卖出一部分战利品,结算成飞钱,让钱行直接送到皇宫里去。
商队自然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北地军州的麦子便宜,京城里一石价格一千钱,这里才四百五十钱。
磨成面粉卖回去,至少一石能赚三百钱。
买设备,立即从京城订购一百口高速磨面铁磨,今年过年要发横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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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安在京城也接到了吕惠卿的汇报信,还说抄家的时候遇见了不少好宝贝,正好送回来给李财神做贺礼。
呸,哪有人拿赃物贺礼的,富柔现在准备当新娘子,礼物已经用一座宅子都装不下了。
一整座京城,似乎人人都在期待这场婚礼。
财神结婚,仿佛是一场具有特别意义的盛典,是人们心中一种莫名其妙的祈祷。
如今,财政监督议会已经落定,总共二百八十人的规模,包含了各州各路,以及军、政、民、商各个方面的考量。
一群德高望重的人物齐聚京城,正在准备熙宁二年的财报审计。
这几天,开封的酒楼菜价都涨了一成,各种包场的、请客流水席的,排队都能排到腊月去。
李长安不做总议长,常务机构由内部选举产生,导致这帮人竞争起来,局势是越来越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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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又一次走在了时代前沿,率先在开封府完成了财政改革。
从部门细化,到官吏制度,再到治安,再到财政。苏轼已经将开封改的谁也看不懂,俨然一个国中之国。
朝廷结束京师戒严,他又回到了三品开封府尹的常规位置。
只是朝廷再也没有人敢把他当成普通官员了,这个人将来必然登相,而且肯定是下一个范仲淹。
李长安准备结婚,许多官员不好意思直接去贺礼,便都将礼物送到了苏轼这里来。
他家如今跟货栈一样,堆的里出外进,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锦绣丝绸什么就不说了,各种各样的地方特产,味道千奇百怪,一进院子就跟到了菜市场似的。
“先生,李财神送来一张请柬,说今天晚上迎仙楼宴客,让你做宾客。”
书童高俅从外间进来,跟走迷宫一样,好不容易才找到苏轼。
“越发不像话了,我堂堂开封府尹,是他李长安的小妾么?”苏轼大怒,抓过来请柬就在地上一顿踩。
这半个月,他净陪客了,酒喝得脑袋疼。
李长安自觉压不住这些地方上来的大佬,每次都拉自己凑局子,偏偏这些人还都仰慕自己的才华,拼酒那叫一个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