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忽然传来铜号声,可是他已经在城门内,看不着情况了。进攻号,至于么,没想到庄丁训练还挺正规。
他留下五十人守门,其余人再次编队,准备沿街扫荡,顺着中央大街,杀到知州衙门去。
“呜....呜呜呜....呜呜!”
不对!他心中大警,这不是一般的进攻号令,而是禁军所使用的冲锋号。
边军一般都是看旗号,也就只有中央禁军手段齐全,弄了一套声音传令系统。边军只能做到擂鼓聚将,鸣金收兵。
“不好,外面有敌情!”
难不成,守军跟自己玩了个空城计,把老子先头部队放进来,反出城要剿灭自己的大军?
管不了了,兵无常形、水无常势,如今只能前冲!
“二郎们,杀进知府衙门,金银随便拿,冲啊!”
二百多边军虎狼之士,随即拨马冲刺,开启冲锋。抢个知府,也不枉这大冬天百里回援,这下算是发财喽!
黎阳城的中央大街并不窄,军城么,一切以服务战争为需要,平时至少能容纳四辆马车并行。
可又有一样,兵城,以大宋文官的尿性,又怎么不会考虑到被破之后的防御呢?
大道两侧,全是带射击孔的砖墙,这就是另一种瓮城。
很快,马指挥就感觉到了棘手。他的核心成员自然都是全盔全甲,一石之内的软弓,根本无法破开防御。
可战马不行,马锴精贵到连京城禁军都无法全部装备,他们也只是用一些破损人用甲简单改造的而已。
人射不中,但是马遭不住,目标实在是太大了。
一匹中箭,就有三四人遭连累,吃痛的马疯起来,立马就打断了后续的冲锋阵型。
“有埋伏?”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前方已经发出人嘶马叫的声音。
“绊马索,有绊马索,下马!”前面的人连发警告。
忽然,前方一团火起,当街有几十道拒马拦路,前面点燃了一道难以逾越的火墙。
“回去,回去!跟我往回冲!”
他后悔极了,一时大意,居然亲率中军不经扫荡就想往里冲。这些人可都是他的亲兵,要送死也是庄丁来,他不得不撤。
然而想撤可难喽,马在夜里视力一样不好,一股脑跟着跑还行,在这拥挤的路面上调头,难如登天。
很快,道路拥堵,一片混乱,他们成了两侧女墙敌军的活靶子。
“弃马,弃马,随我出城!”
幸好冲的不远,他当机立断,弃马步行,沿着一边的墙根往回跑。
不过三四百步,只要回到城门,他就能夺回主动,让后续的庄丁进来清扫障碍。
马,不重要,那群贪官有都是,死了再换一批就行。
“贼将哪里走!”
“呜——嗖——叮!”一支带着强风的利箭,带着啸声跟他擦身而过,差点射进了青砖里。
不好,大黄弩!
这玩意可是盔甲的克星,五十步内,破甲锥连将军锴都能击穿,一旦射中躯干必保升天。
他再也不敢指挥了,暴露身份,面临的肯定就是狙击。
弓着腰,低着头,一路小跑,总算逃离了必死之地。
“哈哈哈哈哈,一群无知小儿,要是再设一道火墙,今日便是杨无敌重生,又有何用!”
眼看就要与城门守军汇合,他不由得发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