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威压,比在雍北平原时更加凝实,更加冰冷,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与绝对的掌控!
“唏律律——!”
“呃啊!”
“怎么回事?!”
原本气势如虹、一往无前的骑兵洪流,仿佛猛地撞在了一堵无形却坚不可摧的墙之上!
冲在最前方的战马发出凄厉的悲鸣,四肢瞬间软倒,口吐白沫!
马背上的骑士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成片成片地栽马下,骨骼碎裂声不绝于耳!
后面的骑兵收势不及,狠狠地撞在前方倒地的人马之上,瞬间引发了恐怖的连锁反应!
人仰马翻!
自相践踏!
仅仅是一股威压的降临,那支足以撕裂任何军阵的无敌铁骑,竟在刹那间陷入了极致的混乱与崩溃!
惨叫声、马嘶声、碰撞声取代了之前震天的喊杀,原本整齐的冲锋阵列,变成了一锅血肉模糊的乱粥!
而首当其冲的战无极,更是如遭雷击!
他凝聚到顶点、即将爆发的那一枪,被这股突如其来的、远超他承受能力的圣级威压硬生生打断!狂暴的力量瞬间反噬自身!
“噗——!”
他猛地喷出一大口夹杂着内脏碎块的鲜血,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从马背上倒飞出去,手中长枪脱手,
那凝聚的“太阳”骤然溃散,化作混乱的能量风暴,反而将周围一片区域炸得人仰马翻!
他重重地摔在尘埃之中,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气息瞬间萎靡到了极致,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变得无比困难。
他艰难地抬起头,望向威压传来的方向,那双曾经锐利如鹰的眼眸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不甘,以及……一丝终于明悟的绝望!
只见在幽州城正门上空,一道绝美而妖异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然悄然矗立。
萧玉凰!
她依旧是一身黑衣,血瞳淡漠地俯瞰着下方那片混乱不堪、如同蝼蚁般挣扎的骑兵阵列,以及那个在尘埃中艰难喘息的老对手。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残忍的弧度,仿佛在欣赏一出精心编排的戏剧,而她自己,则是唯一的导演与主宰。
“战无极,”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带着令人灵魂冻结的寒意,“本圣等你,多时了。”
战无极拄着几乎碎裂的长枪,艰难地从尘埃中站起,每一下呼吸都牵扯着五脏六腑撕裂般的剧痛。
他看着天空中那道如同魔神般的身影,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明悟后的平静与决绝。
他错了,错得离谱。
自以为是的奇袭,不过是主动跳进了对方精心布置的屠宰场。
但此刻,悔恨无用,唯有尽力为身后这些信任他、追随他的儿郎,搏一条生路。
“大军……撤退!” 他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遍混乱的战场,“违令者,斩!”
“将军!”
“我们跟这魔头拼了!您先走!”
残存的荒州将领们目眦欲裂,纷纷怒吼,想要冲上前来。
“闭嘴!”
战无极猛地回头,那双原本威严的虎目此刻布满了血丝,却燃烧着令人不敢逼视的火焰,
“这是军令!立刻撤退!”
他的话语如同最后一道将令,带着惨烈的意味,砸在每一个荒州骑兵的心头。
他们看着老将军那摇摇欲坠却依旧挺直的脊梁,看着他那决然的眼神,热泪混着血水从眼眶涌出。
“撤……撤退!”
不知是谁率先发出了带着哭腔的嘶吼,残存的骑兵开始忍着悲痛,拉扯着受惊的战马,
试图从这片死亡之地脱离,向后溃退。
“撤退?”
天空中的萧玉凰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血瞳中满是戏谑与冰冷,
“本圣的地盘,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她玉手轻抬,指尖魔气缭绕,就要对着那些溃退的骑兵出手,将他们彻底留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