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小山绿树掩映,不少庭楼院落分布其中,然而却不见任何人气,透著诡异的寂静。
周景澄皱眉,低声解释:“这是白鹤山柳家,依附我周家的一链气小族,修士不多,总共七人,最高者也不过链气七层。”
白子恆微眉头,却未回应,只是神识一扫,径直走向东侧一处孤立院落。
那院落大门敞开,门框残破,空气中瀰漫著一股腐臭与血腥交织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心中泛起不適。
王承明眉头微皱,虽然神识探查到里面只有一具户体,但他手掌还是悄然按上储物袋,隨时祭出法器。
白子恆目光如电,右手一指,一道剑光陡然斩出,犹如天雷破空,院落房屋瞬间被斩成两半。
轰然一声,上半部屋舍向旁侧塌,掀起一阵灰尘沙土。
尘埃稍散,王承明凝神望去,只见屋內一具尸体静静躺在地上,面容扭曲,血气乾枯,与他在石窟中发现的王家族人如出一辙。
而在尸体旁,一滩人形血跡猩红中泛著墨黑色,仿佛烧焦的血泥凝结在地面之上。
腰间位置还有一件储物袋,顏色样式,赫然正是那魔修先前所用之物。
白子恆无声踏前一步,手一抬,储物袋应声飞起,稳稳落入他掌中。
他神情淡然,扫视一圈,缓声道:
“这魔修伤势沉重,本欲吞噬修士以补本源,奈何功法反噬,未能压制血气逆冲,最终形神俱灭。”
王承明略一皱眉,走近两步:“白道友,户体尚未寻见,道友確认他已死”
一旁的周景澄也开口,语气中带著几分不安:“不是我们怀疑道友,只是那魔修若藏匿於此,
对我等而言实在是一桩心患。”
白子恆抬眼望向三人,见三人满脸疑惑,还是出口解释。
“这便是血魔门功法的霸道之处,若伤势严重,且无法以修士精血滋养,便会反噬自身,最终化作一滩血水。”
说著,他隨手將那储物袋收起。
王承明望著那储物袋,心中微动,他知道其中极可能还有自己那具铜鎧傀,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將话咽了下去。
毕竟此次劳烦他跑一趟,若开口索取,便显得功利。
“原来如此。”他抱拳一礼,“多谢白道友此番出手,承明铭记在心。”
白子恆未作多言,脚下一踏,剑光浮现,整个人仿佛化作一道银虹,凌空而起。
“既然魔修已伏,我便回星罗绿洲復命。”
语罢,便不再停留,转瞬没入天际。
王承明目送其远去,神色复杂,心头却始终存著一丝疑惑,那魔修临逃时气息虽弱,但还能爆发出惊人遁速,竟然就这么蹊的死了!
不过他终究不是白子恆那般眼界通透之人,对於血魔门更是所知寥寥,连那血影化魔术都是从江晨口中才得知名讳。
更何况,对方乃是焚沙谷剑修,出身高门,所学传承定然远胜於他,不至於在此事上逛骗他们周景澄与孙青澜见状,上前与他寒暄数句,道些客套言辞,隨后王承明便辞別眾人,御器飞遁,朝青沙丘方向赶去。
然而,就在白鹤山数十里外的一处荒僻山沟中。
一道瘦削的身影正蹲坐在一处山洞之中,身穿破旧麻衣,看似不过到二十岁,气息微弱,仅有链气初期修为。
可就在他感知到那划空而过的筑基气息时,却缓缓抬头,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他双眼缓缓变得血红,瞳孔深处,隱隱浮现出一道模糊的扭曲影子,似笑非笑地低语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