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计较就计较,”桑泠停了笑,挑衅的语气问燕青樾,“太子哥哥生气了”
燕青樾弯唇,“我不会对泠泠生气。”
桑泠一愣。
觉得燕青樾莫名其妙,收了笑,嘀咕了声,“虚偽。”
燕青樾对她无所求鬼都不信。
国公府的营帐就在不远处,温凡雁见儿子屁股底下如同长了钉子般,无奈又好笑,对他道:“你何须这么彆扭若想去找你小姑姑,去找便是。”
“谁——谁想去找她了!”桑承泽瞪眼,拒不承认,“而且她才比我大几岁,我才不叫她小姑姑呢。”
他总觉得母亲的眼神仿佛把他看穿了,少年面子掛不住,噌地站起来,丟下句他出去转转,便衝出去了帐子。
不知不觉就转到了郡主府扎营的地方。
还没靠近,就被拦住。
“太子殿下在內,閒杂人等免进!”
什么鬼,太子怎么会跟桑泠在一起
桑承泽越来越看不懂桑泠了。
但他又不想回去,就蹲在不远处,无聊地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画圈圈。
午餐准备的丰盛。
端上桌后,银丹还嘆气,“委屈郡主了,出门在外,只得一切从简。”
谁都知道,瑞阳郡主平日最是奢靡,喜欢享受。
桑泠给了银丹一个讚许的眼神,维持著人设。
嫌弃的皱了皱鼻子。
“这做的都是什么,给我吃也就算了,没看到还有太子殿下在吗!你们就拿这种东西招待太子殿下!”
银丹垂首:“郡主恕罪,奴婢再去让厨子重新做。”
“罢了。”
燕青樾嘴角抽了抽,桑泠在他面前戏也太多了。
他温声给银丹解围,“你先下去吧,这些就很好了。”
桑泠瞥瞥他,没说话。
银丹福了福身便下去了。
燕青樾憋著笑,拿了乾净的公筷,替她夹了些菜。
桑泠抱著胳膊,尖尖的下巴轻抬。
“太子殿下不觉得菜色简陋吗”
燕青樾想到皇帝出行时,隨从的御膳房拖的那几辆大车,上头装满了各色奇珍海味。静默片刻,道:“那要看和谁比,我並不重口腹之慾,能填饱肚子就好。”
桑泠见他是真的神色如常,也拿起了筷子。
淡淡道:“外面逃难的百姓能有个落脚的地都不容易了,恐怕许多百姓都来不及准备乾粮吧。”
闻言,燕青樾实打实怔愣。
“我的確未考虑到这一点……”
他嘆气,放下了筷子。
虽对皇帝,甚至整个大燕都没有特殊感情,但身在其位,便谋其职,他起身,“我命人去安排。”
“等下一起吧。”
燕青樾朝桑泠看去。
少女仰著小脸,燕青樾发现,她的眼瞳竟那样澄明清澈,如世间最完美的玉石。
或许是因为这双眼睛太过漂亮,导致无论她脸上出现什么表情,都很难令人產生厌恶。
燕青樾一笑,“好。”
这件事原本该坐拥天下的皇帝去安排,但他显然早就忘了登基时,曾立下要创一番经国大业的雄心壮志,完全被宦臣们的吹捧迷惑住了心智。
不过嘛,在燕青樾看来,他的父皇本来就是个蠢人,只是运气好,苟到了兄弟们死绝,白捡了个皇位罢了。
上辈子不也把自己玩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