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璟初看著她的背影,好像被定在原地,不得动弹。
回府路上,沈鳶满脑子都是顾璟初的话。
桃子看她脸色不对,关切问道:“姑娘,可有哪里不適,脸色怎么这般差,这离回春堂近,让陈老为您诊次脉再回府。”
沈鳶摇头,“我没事,先回府。”
回到府中,沈鳶在屋內坐了一会,终於忍不住朝书房走去。
顾淮凌为何不告诉她,顾璟初上摺子的事
是不想为父亲翻案还是有別的原因
沈鳶平时很冷静,但,只要与家人有关就失了方寸。
顾淮凌还在內阁,书房內空无一人。
沈鳶看著那张宽大得近乎威严的紫檀书案,眼底闪过挣扎。
她盯著放在一旁的摺子,手几次伸出去又收回来。
她,不应该不相信大人。
片刻后,沈鳶终於下定决心,转身朝外走。
她转身时,一个不注意,恰巧带掉了桌上的摺子。
沈鳶手指微颤,从地上捡起那道摺子。
“夫人”
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鳶有些僵硬转身,就对上了顾淮凌那双平静沉稳的眸子。
沈鳶心跳得有些快,慌忙把摺子放回桌上,仓促解释,“我来看大人在不在,摺子是我不小心碰掉的。”
顾淮凌走过去拉起她的手,並不在意那封摺子,眉心微蹙,“手怎么这样凉”
一瞬间,手心布满细密的冷汗。
沈鳶从顾淮凌手中把手抽出,“没什么,大人还是先处理公务,我先出去。”
顾淮凌却挡在沈鳶面前,他手轻轻探上女子额头,“脸色这么白可是不舒服”
沈鳶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她要是把摺子的事说出来,那此刻她在书房里,摆明了是在怀疑顾淮凌。”
沈鳶面上有些僵硬,隨口扯了一句,“玉行这几日太忙,我有些累多休息就好了。”
顾淮凌显然不信,眼前女子肯定有什么瞒著自己。
他看著她,眼神沉黑厚重,“阿鳶,你我是夫妻,夫妻一体所以有任何事,都可以告诉我。”
他手缓缓抚上女子的脸颊,很轻又很柔。
他声音平稳又充满包容,“愿意告诉我吗夫人”
沈鳶心尖猛地一颤。
顾淮凌就这样一个眼神,好像就让她无比安心。
沈鳶咬唇,正在组织语言。
突然,整个人被顾淮凌抱了起来。
顾淮凌走到书案后坐了下来,把沈鳶放在自己腿上,禁錮在自己怀中。
他隨手从书案上抽出一道摺子,在沈鳶面前展开,“夫人,可是因为这道摺子不开心”
沈鳶没曾想,顾淮凌竟然知道。
她点了点头。
顾淮凌眼底掠起温色,將人搂得更紧了些,“怪我,没早和夫人提。”
他抱著沈鳶耐心解释,“再过几日,就是太后寿宴,我想请夫人亲手雕一尊观音像献给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