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一个钓鱼佬发现的,正常的地方不去,非要找这些鸟不拉屎的偏僻树林。
该死的钓鱼佬。
秦若诗嘴唇翕动,犹豫著,要不要讲真话。
傅庭川见过她胆怯的一面,也见过她优秀的一面,可唯独这一面,傅庭川从未见过。
她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
或者说,知道了以后,还会不会继续喜欢她。
从去年傅庭川回国开始,她就一直期待著这段婚姻,但现在似乎离目的地越来越远了。
秦若诗最终还是没敢说出口,冒著谎言被揭穿的风险,缓缓道:“不是我。”
傅庭川脸上表情未变,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答案。
但秦若诗判断不出,他是早就知道她会撒谎,还是真的相信这件事不是她做的。
半晌,傅庭川才开口:“我们是一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张律会全力协助你,我也会陪你走完全程,別担心。”
秦若诗心安理得接受了他的好意,“嗯,庭川,明天我想再见你一面。”
傅庭川眼眸微动,“抱歉,明天我要去领证。”
秦若诗眼底的光亮起来。
领证离婚证
那是不是说,傅庭川是想娶她的,所以一定会尽全力將她保出来
秦若诗的心彻底安定下来,就像乾枯的草地迎来了久违的暴雨,重新焕发生机。
她眼眸微润,几乎要哭出来,“庭川,谢谢你。”
傅庭川依旧沉稳,仿若大局在握,“不必言谢。”
……
张叔在警局门口等了好一段时间,才看到自家老板出来。
傅庭川的脸色比起之前,似乎冷冽了不少。
夏日炎炎,滚烫的热气从打开的门缝里携进来。
季迟递上一份报告,“傅总,已经和张律打好招呼了,儘量往重了判,大概在三十年往上。”
车子缓缓启动。
傅庭川凝望著窗外,许久也没说一个字。
是的,秦若诗的犯罪证据,是他亲手送上去的。
这些天,他一直在调查收集秦海峰的真正死因,同时也找到了那家黑色机构。
结果在他意料之中。
確实是秦若诗做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这位名义上的妹妹,似乎对他有了別样的情绪,一种,超乎兄妹关係的感情。
傅庭川初次意识到,是在回国戴上戒指的那一刻。
当时秦若诗手上也戴了一枚,並解释说,自己的朋友开了一家婚戒店,她去捧场。
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对秦若诗有所保留了。
他对她,从来就只有兄妹情,没有其他。
父母辈的纷爭不该延续到孩子身上,所以八岁那年,奶奶领著秦若诗进门,他是真心將秦若诗当做亲妹妹看待的。
可对方似乎並不这么想,做了很多针对林语曦的事。
那是他心尖上的人,怎么能任由他人欺负
抢走总监之位。
他忍。
抢走办公场地。
他还忍。
抢走大大小小的客户。
他继续忍。
反正林语曦不爱他,处理秦若诗,是费几个月还是几年,甚至是一辈子,对他来说,都没区別。
可他没想到的是,林语曦会爱他整整十年。
这些忍,都变成了刺向她心尖的刀,射向她心臟的箭。
他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