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嘶!”
小蛇们没有声音。
但是却又像是在惨叫一般。
嘶嘶声此起彼伏,从未停止,伴隨著它们在火光中噼里啪啦的爆开,这好似是一场无声的屠杀。
儘管听不见,却格外残暴。
当然,这残暴是指针对那蛊婆,並非是指这些小蛇——因为这些小蛇原本就是被控制的蛊虫。
甚至都不能算是活物。
它们都是那蛊婆手中杀人的工具。
只是这工具现在被吴秋秋无情焚烧了,小蛇是感觉不到痛苦的,痛苦自然而然是转嫁到了蛊婆的身上。
只见原本还阴森森立在原处,一脸歹毒恨意盯著吴秋秋的蛊婆,忽然惨叫著倒在了地上,浑身起了一个又一个的脓包。
每死掉一条小蛇,她身上的脓包就会爆掉一个。
“啊,啊,师父救我,救救徒儿。”
出师未捷身先死。
老巫婆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从小受尽苦楚的小丫头,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能力
这是一个小姑娘使出来的招吗
就他妈的很离谱啊。
关於吴秋秋的来歷,徐老怪从没有告诉过蛊婆。
导致在蛊婆的认知中,吴秋秋一直是那个从小饱受欺凌的十三岁小女孩。
自然而然,从心里也从未看得起过吴秋秋。
哪曾想就是被她百般不放在眼里的女孩,此时竟然差点要她的命,將她逼到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
然而徐老怪並没有救她的意思。
相反,只觉得烦躁。
这个没用的废物。
“废物,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徐老怪冷哼了一声,往前走了几步。
而隨著他的动作,他身后黑雾之中的人头愈发明显,差点直接钻了出来。
刚走一步,停在空中半天的长枪就直接飞了出去。
一枪,桶穿了其中一个脑袋。
徐老怪脚步一停滯,表情却没什么变化。
“老夫看你能杀几个。”
说完,继续往前走,摆明了就是要用身后那些魂魄,耗尽长枪的力量。
吴秋秋又岂能让他这样做
双手抓著数十张纸钱,齐齐燃烧之后被吴秋秋丟出去。
“钱能通神,財可役鬼。小仙还在等什么”
吴秋秋看向四周。
漫天飞舞的黄纸,仿佛是受到了某种指引,很有规律地朝著四面八方飞去。
纸钱的味儿特別浓烈,烟雾也一圈一圈向上盘旋。
晃眼间看到不远处蹲著几个人正在陶醉地拿著这些纸钱大口大口吸。
来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
不管这些请来的小东西实力如何,能对徐老怪造成一定的衝击吴秋秋便知足了。
“雕虫小技。死丫头,如果你就这点小孩子玩的把戏的话,那你可就只能等死了。”
徐老怪嗤笑著。
他每一步落下,地上便有一张人脸在挣扎。
隨即他掌心托著一个黑色的纸棺材,里面传出亡灵的嚎哭。
骆家所有冤死的人,灵魂全部被禁錮在了里面。
它们化作一颗颗人头,后面连接著长长的黑雾,挣扎嚎叫著朝长枪缠绕而去。
那一张张血盆大口,更是直接咬住了枪身。
“錚!!”
长枪颤抖不已,被缠住了。
正在骆家祠堂的韩韞,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骨手上的裂痕在须臾之间竟是更多了。
其他人也意识到,似乎......出事了。
但他们除了担心,却又帮不上忙,便只能急得团团转。
“蛊婆,拦住她。”
徐老怪要专心对付长枪,而那些闻著钱的味道就来的傢伙,让他格外的厌烦。
抱著他的小腿,就像是陷入了泥潭之中一样,一步都走不了。
“是,师父。”
哪怕只剩下了半口气,蛊婆也不敢违背徐老怪的意志。
她很清楚,自己能有今天都是徐老怪教导。
更清楚自己不听徐老怪的命令会导致什么结果。
所以她不敢不从。
在地上跟条要死了的蛆一样蠕动了起来。
那张本就已经面目全非的脸,忽然间张大了嘴巴,一根根黑色的脉络在脸上浮现。
吴秋秋瞳孔一颤。
那不是什么筋络,而是一条条蠕动的蛊虫啊。
这老巫婆,竟然把自己炼成了蛊人。
她的身体里已经住满了各种各样的蛊虫。
换言之,她本身就是最毒的蛊。
“哈”
蛊婆的脸彻底变形,溃烂,无数的蛊虫从脸上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