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情绪过於激烈,裴商的喉咙发紧,嗓音也明显变得乾涩而沙哑。
“苗医生,你认为她为什么会害怕我”
苗姿推推鼻樑上的眼镜,无奈道:“教授,这或许应该问你自己,请你仔细回想一下,你有做过伤害她的事情吗”
裴商这次的停顿时间比之前每一次都要长。
他想说没有,他一直以来都爱她。
可是仔细想想真的没有吗从他们初见开始,他有无数次拿捏著越綾的恐惧,逼迫她亲近自己,依赖自己,甚至要求她爱上自己。
她那时候才刚刚上岸,对人类世界的一切都不熟悉,他不容拒绝的强势对她来说难道就不算一种伤害吗
或许也可以道貌岸然地说一句,那是爱,只不过没有说出口,只不过用错了方式。
可裴商现在只想说一句去他妈的爱,伤害就是伤害。
就算用再多理由、再多言语去粉饰,也无法掩盖狰狞的本质。
难道这就是越綾害怕他的理由吗
裴商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他不是想为自己开脱,也不想虚偽地说一句事情都过去了,就別再揪著不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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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觉得不对劲,如果越綾真的是因为这个害怕他,那她根本就不会同意和他在一起,更不会爱他。
这其中绝对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原因。
裴商肉眼可见地焦躁起来。
他害怕自己真的做过伤害越綾的事,更害怕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越綾又受了委屈。
焦躁使裴商失去了以往的从容自若,他开始耐不住性子地问道:
“苗医生,我不想让她怕我,我想让她更爱我,更全身心地依赖我,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苗姿为难道:“教授,这恐怕有些超出我的能力了。”
她是心理諮询师,不是月老,也不是丘比特,没法用一条红线或者用一把弓箭將两人绑在一起,越拴越紧。
而且……
“教授,我们可以暂时先不谈您的爱人,主要聊聊您自己的情况吗”
苗姿乾笑一声:“毕竟我们这次谈话的主要目的是给您做心理疏导,放鬆一下您的神经和心態。”
“说到放鬆,您现在有没有暂停工作,去休息一段时间的打算呢”
裴商:“嗯。”
苗姿心下一喜,可还没等她说出下一句话,便听到裴商淡淡道:“我的问题都问完了,心理疏导就到此结束吧。”
苗姿:“”
什么就完了,大佬你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说过有关於你自己的任何情况好吗你一直都在说你喜欢的人啊喂!
然而裴商已经要推开门走出去了,临走之前,他忽然又停下来,说了一句话。
“苗医生知道吗,后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
苗姿心底一个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