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岁心里一沉。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两位猫女就已经一左一右抓住他的肩膀，拼命往水面方向游去。

“不是！你们有没有潜水常识啊！这个深度上浮太快是会死人的！”

一种名叫“减压病”的病症，据说会炸破人的肺泡。

住在码头边的他，时不时就能听说有人因此死去。

苏岁真的很想开口提醒两位—

但却只能吐出一串气泡。

可仔细想想，她们不像自己，有灯戒保护。

肺里的空气，大概率支撑不住她们缓慢上浮。

“该不会需要我暴露灯戒能力，来保护这两个猪队友吧”

那苏岁是万万不愿意的。

情急之下，他只能用力拉住两人的手腕，制止了对方向上急浮的意图。

接著，双手同时指向下方那隱约可见的潜水艇轮廓。

海瑟薇和赛琳娜对视一眼，立即会意。

三人默契地调转方向，朝著那艘救命的潜水艇游去。

潜水艇的感应器捕捉到钥匙靠近。

舱门“嘴”地一声自动开启。

苏岁抓紧时间，將赛琳娜推进潜水舱后，转身就要去拉海瑟薇。

但海瑟薇敏锐地察觉到一一舱內的空间似乎並不足以容纳三人。

她一手扣住舱门边缘，一手拽著苏岁的衣领。

咬牙气的面容，直瞪著对方的双眼。

眼神中的意思非常明显“你进去！”

苏岁一时间都住了。

如果先前行为，还能用这女人傻，不知道基本常识来解释。

但现在

“哈！你可是“猫女”啊！你什么时候变成『捨己为人”的英雄了”

苏岁心中忍不住吐槽。

好像海瑟薇版的猫女，最后確实有英雄之举但现在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啊！

没办法跟对方解释的苏岁，只能用蛮力拖拽对方。

而海瑟薇却像是一头倔驴一样，一手和苏岁“搏斗”，一手死死扒住潜水艇的外舱壁。

指甲在金属上刮出的声响，在海底听起来更加诡异。

但很遗憾一她力量上比不过苏岁，氧气也没有苏岁充足。

很快，她的抵抗就开始逐渐变弱。

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抽搐。

手指一根根从舱壁上滑落。

然而

那双眼睛。

透过蕾丝眼罩，海瑟薇的双眸依然死死盯著苏岁。

即使身体都已经因缺氧脱力，依然没有半分偏移。

那眼神中翻涌的，不是倔强，不是悲壮，更不是英雄式的决绝。

竟是一种

恳求。

近乎绝望的恳求。

她竟然在恳求苏岁，让她沉没在这片黑暗里———

那眼神，让苏岁一时证住。

他仿佛回到了阿卡姆的地下提审室。

回到了蹲在小丑身上，鬆开手雷握片的那一瞬———

海瑟薇的睫毛，在海水里微微颤动。

直视苏岁的双眼，就连那丝恳求的意味也失去了—

就在这一瞬间，赛琳娜突然从舱內探出半个身子。

一手拽住海瑟薇的手腕，一手拽住苏岁的腰带。

將两人一齐拉进了狭窄的潜水艇舱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