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单位之间,原以“文路”“人脉”“货通”三线相连,彼此互为支援。
而这次东瀛人潜入破坏的,正是这三线中最易破、最难查的“人脉”。
他们打的是联络员、骑脚、送信人、合同屋。
你不杀讲者,但你杀传信的;
你不烧书台,但你割通村的小桥。
他们用的是“打不死,却让你散”。
这是最老的忍术,也是最恶的兵法。
张青松建议设“边锁营”,主职为护送、联络、护村三职,直接编入东风军归属体系,以军养兵,以律指令,分段巡守。
秦浩没同意。
“边锁营养不起!”
“这些人,不该再靠军队!”
“该由归户自己组!”
“从现在开始,每个村,自设‘护线队’!”
“每十户一小队,平日为民,战时为守!”
“我们负责—教!”
“教他们巡守、教他们设防、教他们看山识人、听林辨马!”
“但杀与不杀,由他们自定!”
“我们不再替他们负这一步!”
“他们要知道,秦地的边,不只是东风军守的!”
“他们自己,也该守!”
“这不是逼百姓当兵!”
“是教他们别再当‘等着被保护的人’!”
“他们走进来,就是秦人!”
“那就别只做‘讲理的’,也得做一个‘护理的’!”
“这片地,不只是靠律撑!”
“还得靠—他们知道怎么护自己!”
张青松执行极快。
“民护队”制度正式设立,先从西线八村试行,每村设“护线员”五人,持木符为号,不穿甲,不列队,不出村。
但每日巡田、看林、守岗、查信。
一有风声,点三烟,一起鼓,便有军回响。
军不主打,只设接应,真正第一反应者,是“人”。
秦浩给这项制度起名—“人墙制”。
不是石墙、不是军墙,是“百姓自己把自己守起来”的墙。
十八国若想打,就得先问一句:
“你打的是秦王?”
“还是打这一村子活着讲‘我愿意’的‘人’?”
东瀛人再没露面。
那支山间骑军,于第九夜彻底失踪。
东风军在旧林中找到数堆烧尽的炊具,半根布带,零落的马蹄痕,其他一无所有。
他们来时无影,去时亦然。
张青松说:“他们不是怕了,是换法了!”
“下一次,可能不是杀!”
“而是‘拉’!”
“拉秦地的人,回十八国!”
“许他们地、给他们钱、封他们官!”
“拉走一个讲律者,拉走一个归户村长!”
“只要有人回去了,他们就会说—‘你看,你们的信也不过如此!’”
秦浩点头。
“我们拦不住每一个动心的人!”
“但我们要做的,是让留下来的人更安心!”
“东瀛人动的不是兵!”
“是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