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众生信出来的!”
“那他就—不许活!”
喑井谷清场之后,秦浩没有离开。
他命人将原本神胎所在的血坑彻底填平,命赵应天带兵在谷底铺下铁板、浇筑兽油、烧毁所有咒柱残骨,接连三日三夜不停,务必做到寸骨不留、寸血不存。
白云飞则驻守谷口三十里设九重防线,归辛树领夜刃营五十人深入灵墟腹地,彻查是否还有其他隐藏神胎阵点,独孤无念负责清理余下的灵媒、神子、游魂残祀。
整座谷地在秦军统筹下被彻底清剿,喑井谷这个名字也被从秦军所有军简中抹去。
在秦浩的命令中,这地方不再记入军功、不列战线、不纳图卷。
“这是我们做的!”
“不是为了后人记得!”
“是为了让他们看不见!”
“等他们回头找神!”
“这谷里只剩一块碑!”
碑立在谷心,是用被砸碎的灵柱重新熔炼浇铸的铁石,厚两尺,高丈五,无字。
只有一面刀痕。
那是秦浩在灵胎崩灭之后亲手一剑劈下去的印子。
整面碑上只这一道,裂痕深入石骨,没有刻名,也无题词,却是整个西域百年来神胎祭试最彻底的一次失败证明。
碑立之日,灵墟天象转灰,云气压城,不落雷,不降雨,只是闷闷不散,似有冤魂不甘,又似诸教仍在窥伺。
张青松派出的律监已将整个灵胎崩毁经过整理成文,随战图一并送回秦中,由律典院连夜刻入秦律作为特例条目,以“喑井教暴案”立条,专门列入祭祀律中“灭祭”一章。
从这一日开始,秦国律条首次出现“凡教图灭律,祭破民心,皆称暴祭。
暴祭者,不待审,不纳书,不辩命,斩!”之文。
张青松问:“这条太狠!”
“若被误用,可能杀良!”
秦浩回他一句:
“咒杀一个忠良是冤!”
“放过一个神胎,是国祸!”
“我不能让所有人都干干净净地活!”
“但我能让所有人都别再轻易去祭!”
“我们这一路,不就是为了这个?”
“让天下人知道,信神是条路,但走错了,会死人!”
“我不是要所有人都跟着律!”
“我是要所有人知道!”
“除了祭神,他们还有别的路!”
张青松没再多言,只是默默记下这段话,和“凡神像入秦境者,斩”一并归入秦律“祭法革章”。
三日后,归辛树带人从灵墟西南口带回一份隐藏的咒文祭图,确认暮神会早在十年前就尝试在西域东南沿海建二神胎点,用以配合喑井谷的灵胎核心。
秦浩得知后,当即命东风海军二营连夜北上,封锁整片海岸。
同时命令独孤无念提前渗入沉岸国都内城,破坏其灵池三处,并埋下“咒印互反阵”,只要那边神胎敢动,必爆符链。
而与此同时,西域各教已开始大规模内部整顿。
灵胎崩毁之后,信众动摇,一批主祭被押解回国问罪,暮神会有三位高阶灵祭被直接“送神”入塔,即活体献祭,不许留尸。
秦军未出兵,却逼得西域教圈彻底收缩。
而就在这时,秦浩回到东瀛南岸,一件事不是安排修整,而是发布一道口谕:
“从今日起,东瀛称为附国!”
“废神庙,设律堂!”
“禁神籍,开律籍!”
“所有曾为神祠、祭坛、庙宇、灵地者,一律交由律官整编,改为秦国文律驻所!”
“凡自愿归律者,授‘附民通帖’,三年不役,五年授学!”
“凡反复祭神者,杖百、籍三代!”
“凡残留旧神像、旧教符者,籍毁之地,榜其门!”
“若复祭,灭!”
“这是秦国一次,对外设律!”
“不是设教!”
“是设法!”
“是让他们知道,他们以前过的,不是日子,是神给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