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在疑心下签字!”
张青松听后,沉声点头:
“主上此策,凶得紧!”
“若他们会崩,我们只看不帮?”
秦浩语气冷淡:
“当然!”
“他们若信不过对方,就不会信得过这个‘联盟’!”
“他们想要各自为战,就得承担‘各自崩溃’的代价!”
“越国那边再压一手,找人放个消息,说‘楚王已知会商之事,将派人探访庄中意向’!”
“我们别动,光用嘴说!”
“只说,不做!”
“他们只要听到了,就必须自己再做防备!”
“你信不信,他们还没入庄,就先开始互相搜身!”
“山庄联盟,表面齐聚,其实已乱!”
“我们再用个‘草原人越界图’配上假情报,刻意贴在庄外十里镇口!”
“只要看见,就没人再相信这场会是真为商议和平!”
“他们就会觉得,有人想借这次会,把他们一锅端!”
“心一慌,话就散!”
“话一散,盟不成!”
张青松拱手离去。
秦浩看着地图,右手轻轻推倒了一颗代表“石幕联盟”的木筹。
他从未打算让敌人有第二种组织形式。
所谓中立,是墙头草的自欺。
所谓地方联合,是分裂统一节奏的毒瘤。
天下,要么是合,要么是碎。
不允许有第三种选择。
不许他动刀之前,就有人自封地头王。
不许有人在暗中聚众谈笑,而他却在明处沉默。
这不是对抗,而是侮辱。
而他,秦浩,从来只容得下一种声音。
那就是—所有敌人闭嘴,所有棋子归位,所有人等他落子。
其余皆为死局。
秦王府西北角的天策台,在黄昏时分始终不见点灯,整座塔楼外表如同废弃的旧楼,其实从塔身底部直通地底,设有密道三层,防风、隔声、避鹰信、绝热。
是秦浩亲自命人暗建的“对策枢纽”,只供三人使用:张青松、赵应天、香妃。
今日,三人同时现身塔内。
不是例会,而是紧急对策。
石幕山庄一事并未如预期发展成全面合会,而是在集会当天清晨就发生了意外变故。
消息传来时,香妃正从西域密探那边调回一批物资,途中便接到了急报,随即从城外直接入塔,不及更衣,风尘未拂。
她低声开口,手中一封信直接摊在案上:
“越国地头家族李氏家主,在石幕庄会前夜被不明刺客袭杀!”
“刺杀手法非中原常见,手刃式样、入屋路线、致命伤口,以及现场留下一段带西域文字符的布条!”
“布条上仅三个字—‘赏头令’!”
“根据我们对西域文字的解读,这是当地黑市悬赏术语,意为目标人物已被盯上!”
“现场无其他伤者,说明来者只杀李氏一人,未动旁人!”
“但那布条却被刻意留在门外石阶!”
张青松接过布料样本看了几眼:
“不是误杀,也不是仇杀,是警告!”
“他们在石幕会前,选了最稳、最保守、最不爱惹事的李家下手!”
“目的不是引起愤怒,而是引起不安!”
赵应天冷笑一声:
“西人打得算盘倒是清楚,知道秦国不出刀,就想在他们要开口的山庄门口先下刀,震住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