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些富裕的家庭，还学着秦人，喝起了茶。

哈丹成了附近几十个部落里，最有名望的头人。

很多小部落，都主动来投靠他，希望能加入他的部落，一起跟秦人做生意。

哈丹的部落，迅速壮大。

但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发现，他的族人，变了。

以前，草原上的男人，最大的荣耀，是在战场上杀死敌人。

现在，他们最大的愿望，是养出最肥的牛，去互市换回最多的东西。

他们不再练习骑马射箭。

而是每天琢磨着，怎么能让草场的草，长得更茂盛一些。

部落里的年轻人，已经很少有人，能拉开那张祖传的牛角弓了。

哈丹感到了一丝恐惧。

他觉得，他的部落，正在失去灵魂。

正在变成一群，被秦人用财富豢养的肥羊。

这天，一个来自草原深处的使者，找到了他。

使者来自一个强大的部落联盟，他们的首领，被尊称为“苍狼大汗”。

“哈丹头人！”

那个使者看着哈丹部落里安逸的景象，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我们的大汗，听说了你的事情！”

“他让我来告诉你，草原的狼，不应该像狗一样，去乞求敌人的残羹剩饭！”

“大汗准备联合所有的草原部落，在今年冬天，大举南下，攻破秦人的长城，抢光他们的财富，烧光他们的城市！”

“大汗希望，你能加入我们！”

“只要我们成功，整个中原，都将成为我们的牧场！”

使者的话，充满了诱惑力。

哈丹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

他想起了祖先的荣光。

想起了在马背上驰骋的快意。

可是…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族人。

他们还能打仗吗？

他们还愿意去过那种刀口舔血的日子吗？

“让我…考虑一下！”

哈丹艰难的说。

使者冷笑一声。

“哈丹，你已经不是狼了！”

“你只是一只，被养肥了的羊！”

“大汗说了，如果你不加入，等我们踏平了南朝。

下一个，就轮到你！”

说完，使者转身就走。

哈丹站在原地，很久很久。

他的内心，在天人交战。

一边，是安逸富足的生活。

另一边，是草原的荣耀和自由。

他该如何选择？

咸阳城里。

秦浩也收到了来自草原的情报。

归辛树的斥候，已经渗透到了草原深处。

那个所谓的“苍狼大汗”，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秦浩的掌握之中。

“主上，要不要先发制人？”

张青松问。

“赵应天的东风军团，已经完成了整备。

再加上白云飞的部队，足以在他们集结起来之前，将他们击溃！”

秦浩摇了摇头。

“不！”

“让他们集结！”

“人越多越好！”

“我不但要让他们来，我还要帮他们一把！”

秦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

“传令给北境互市，从今天起，降价！”

“所有的东西，都降价三成！”

“特别是粮食和酒，敞开了卖，要多少给多少！”

张青松愣住了。

他完全无法理解秦浩的意图。

这是在干什么？

敌人都要打过来了，你还降价卖东西给他们？

这不是通敌叛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