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怜悯。

太孙殿下的命令是，杀光他们。

那就必须，一个不留。

“开花弹！”

他冷冷的，吐出了三个字。

在他身后，数百名特殊的骑兵，催马上前。

他们的马匹上，都驮着小型的投石装置。

一颗颗黑色的，拳头大小的铁疙瘩，被装了上去。

“放！”

“嗖！嗖！嗖！”

数百颗“开花弹”，被抛射到了金账国那已经乱成一锅粥的阵型里。

阿古达看着那些从天而降的黑色铁球，愣住了。

那是什么？

石头吗？

用石头砸人？

这个念头，刚刚在他脑海中闪过。

“轰！！！”

“轰隆隆隆！！！”

比刚才的雷声，还要响亮百倍的爆炸声，猛然响起。

大地，在剧烈的颤抖。

阿古达的战马，被这巨大的声响，惊的直接跪倒在地。

他整个人，也滚了下来。

他抬起头。

看到了，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地狱景象。

他麾下的勇士们，正在被一片火光和钢铁的风暴，撕成碎片。

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将人活活震死。

飞溅的弹片，轻易的切开了他们身上的皮甲，和他们的身体。

断肢，残骸，鲜血，内脏。

漫天飞舞。

这不是战争。

这是单方面的，屠杀。

草原上最勇猛的战士，在这一刻，脆弱的像个婴儿。

他们的弯刀，他们的弓箭，在“开花弹”面前，就是一个笑话。

“啊啊！”

阿古达疯了。

他抱着头，发出了绝望的，不似人声的嘶吼。

他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什么了。

这不是凡人的军队。

这是天神，派来惩罚他们的，神罚之军！

爆炸过后。

幸存的金帐骑兵，已经不足一万。

而且，他们所有人的精神，都崩溃了。

他们扔掉武器，哭喊着，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散奔逃。

就在这时。

赵应天，拔出了他的天刀。

刀锋，指向前方。

“杀！”

他吐出了，最后一个字。

三万秦国铁骑，终于，发起了他们的第一次冲锋。

像是一道黑色的，沉默的，无可阻挡的，死亡浪潮。

淹没了，所有幸存的，草原人。

一个小时后。

战斗，结束了。

战场上，再也没有一个能站着的金账国的人。

三万具尸体，铺满了整个草原。

鲜血，将白色的雪地，染成了刺眼的红色。

黑石部落的幸存者们，看着这如同修罗场的一幕，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

他们看着那些正在打扫战场的秦国士兵。

眼神里，没有感激。

只有，比面对金账国时，还要深沉百倍的，恐惧。

赵应天，骑着马，缓缓的走在尸山血海之中。

他找到了，阿古达的尸体。

那具尸体，还算完整。

只是，脸上那种极度的，扭曲的恐惧，已经永远的凝固了。

“把所有尸体，都堆起来！”

赵应天，对着身后的士兵，下达了最后一个命令。

“在这里，给我建一座，京观！”

“我要让整个草原都知道！”

“犯我大秦者！”

“虽远，必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