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球们拖着尖锐的啸声，从天而降，像一场密集的黑色冰雹，砸向了毫无防备的军堡。

轰！

轰隆隆！

第一声爆炸，在军堡中央的广场上响起。

那不是普通的爆炸。

灼热的气浪向四周疯狂扩散，无数烧的通红的铁片和钢珠，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向四面八方飞溅。

一瞬间，广场上的十几名士兵，就像被无形的镰刀扫过，身体被撕裂成了无数碎片。

紧接着，是连锁的，地狱般的爆炸。

整个鹰愁崖，都被火光和巨响吞噬了。

营房在爆炸中坍塌，箭塔被拦腰炸断，坚固的城墙上，被炸出了一个个巨大的缺口。

士兵们在火海中惨叫，奔跑，他们完全不知道攻击来自何方。

他们手中的弓箭，够不到天空中的恶魔。

他们的投石机，成了燃烧的废铁。

他们的信仰，在这一刻，被彻底粉碎了。

白云飞悬停在空中，冷漠的看着下方的人间地狱。

他的心里没有一丝怜悯，只有一种极致的快感。

这就是战争。

这就是主上赐予他们的，碾压时代的力量。

“撤！”

眼看弹药倾泻的差不多了，白云飞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蜻蜓编队调整方向，在地面无数双绝望眼睛的注视下，从容不迫的消失在夜色深处。

只留下了一座燃烧的，哀嚎的，彻底沦为废墟的鹰愁崖。

这一夜，整个西域西线的军营，都失眠了。

天降神罚的谣言，像瘟疫一样，在士兵中疯狂蔓延。

……

就在白云飞在鹰愁崖上空尽情展示暴力美学的同时。

高渊渡，那处西域联军留下的秘密据点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这里没有震天的爆炸，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据点的指挥官，一个名叫哈桑的西域将领，此刻正躺在他的床上。

他的眼睛睁的很大，里面充满了极致的惊恐。

一柄薄如蝉翼的短刀，从他的喉咙处贯入，精准的切断了他的生机。

没有挣扎，没有呼救。

他死的悄无声息。

归辛树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他擦了擦短刀上不存在的血迹，眼神古井无波。

他的身后，站着几名同样穿着夜行衣的精锐斥候，他们身上，连一丝杀气都感觉不到，就像是融入了黑暗的影子。

“清理干净！”

归辛树淡淡的吩咐。

“是！”

影子们散开，开始处理据点里剩下的活口。

他们的动作高效而专业，不出半个时辰，整个据点，除了他们自己，再也没有一个喘气的。

归辛树走到哈桑的桌前，拿起一张羊皮纸，用哈桑的血，在上面写下了一行字。

“犯大秦天威者，虽远必诛！”

他把羊皮纸，插在了哈桑的心口上。

然后，他带着他的影子们，消失在了夜色中。

第二天，当越国和吴国派来交换情报的信使，看到这满地尸体和那张血淋淋的羊皮纸时，他们当场吓的尿了裤子，连滚带爬的跑了回去。

消息传开，那些还在犹豫，还在观望，甚至还抱着一丝幻想的旧势力，彻底绝望了。

秦国的刀，已经不是他们能抵挡的了。

那是一把悬在所有人头顶的，看不见的，随时会落下的铡刀。

……

万里之外的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