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走进了国王的书房。

尼西亚的国王，路易十六，一个曾经雄心勃勃的男人，此刻却显得无比憔悴。

他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来自各地的告急文书。

“说吧，瓦卢瓦！”

国王的声音沙哑干涩。

“今天，又有什么坏消息？”

瓦卢瓦公爵将手里的报告，一张一张的铺在了国王的面前。

他不想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失控的尖叫出来。

路易十六一张一张的看着。

他的手开始颤抖。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

当他看到最后一份，关于火晶石被大量走私出境的报告时，他终于爆发了。

“混蛋！”

“一群蠢猪！”

他猛地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名贵的瓷器和水晶杯摔得粉碎。

“我的贵族！我的将军！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在出卖自己的国家！他们在用敌人的钱，来挖王国的墙角！”

他像一头被困住的狮子，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眼神里充满了血红色的疯狂。

“那个秦浩！那个东方的魔鬼！”

“他到底想干什么？他到底是谁？”

瓦卢瓦公爵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像是在漏风。

“陛下……我们面对的，可能不是一个凡人！”

“他用我们无法理解的武器，摧毁了鹰愁崖！”

“他用金钱和贪婪，操控了刺客盟，搅乱了整个西域的秩序！”

“他又用我们无法抗拒的商品和纸币，正在掏空我们的国库！”

“军事，政治，经济……我们全线溃败！”

“我们甚至，连他的主力军队，都没有见到！”

瓦卢公爵的话，像一盆冰水，浇在了路易十六的头上，让他那狂怒的火焰，瞬间熄灭，只剩下冰冷的恐惧。

是啊。

他们输了。

输的莫名其妙，输的体无完肤。

“亚尔比昂那群背信弃义的杂种呢？”

路易十六咬着牙问道。

“他们还在我们的海上抢劫我们的商船，他们派人联系了西域的一些小国，说愿意支持他们独立，脱离我们的联盟！”

瓦卢瓦公爵苦涩的回答。

“趁火打劫！”

“一群喂不熟的狼！”

路易十六一拳砸在了墙上，鲜血顺着指缝流下。

内忧外患。

不，现在已经没有外患了。

那个叫秦浩的男人，用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方式，把他们所有的外部矛盾，都转化成了内部的致命危机。

书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许久。

路易十六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一种病态的，狂热的光。

“瓦卢瓦！”

“既然我们对付不了这个东方的恶魔！”

“那就去请，能对付恶魔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