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屠杀。
一场毫无悬念的,单方面的屠杀。
秦军的士兵,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们只是机械的,重复着劈砍,刺杀的动作。
在他们的眼中,这些所谓的西域勇士,和训练场上的草人,没什么区别。
命令,就是屠杀所有反抗者。
然后,接受投降。
天,渐渐亮了。
当第一缕晨光,照亮这片大地的时候。
流沙河畔,已经变成了一片修罗地狱。
尸体,堆积如山。
鲜血,汇聚成溪。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焦臭味。
至少有十万西域士兵,在昨夜的混乱和今晨的追杀中,丢掉了性命。
剩下的人,全都跪在了地上。
黑压压的一片,从河边,一直延伸到远处的沙丘。
他们放下了武器,双手抱头,瑟瑟发抖。
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
赵应天骑着战马,缓缓的走在这片由尸体和降兵组成的“地毯”上。
他的表情,很平静。
作为一名百战老将,这种场面,他见的多了。
他只是在感慨。
感慨太孙的手段。
太狠了。
也太有效了。
一场足以让中原任何一个国家,都打上三年五载的西域远征。
在太孙的手里,一夜之间,就分出了胜负。
这就是差距。
天与地的差距。
他来到了中军大营的废墟前。
这里,已经被清理出了一片空地。
白云飞,那个男人,浑身是血,跟个血人一样,正坐在一堆尸体上,擦拭着他的方天画戟。
他的脚下,是堆成小山的尸体。
那些,都是西域联军的将领,还有圣火教的高手。
每一个,都曾经是在西域叱咤风云的人物。
现在,都成了白云飞的战利品。
“你小子,干的不错!”
赵应天翻身下马,扔过去一个水囊。
白云飞接住,拧开盖子,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大口。
然后,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的血水。
“一群土鸡瓦狗,不够杀的!”
他的语气,依旧是那么的狂傲。
但在赵应天听来,却觉得理所当然。
人家,有这个狂的资本。
“俘虏,太多了!”
赵应天指了指那黑压压的降兵,眉头又皱了起来。
“粗略估计,不下二十万。
黑压压的一片,跪在地上,怎么处理?这可是个大麻烦!”
杀,肯定不能全杀了。
那样,有伤天和,也会激起整个西域的死命反抗。
可不杀,留着他们,就要消耗海量的粮食。
而且,这些人,随时都可能再次叛乱。
白云飞,只是瞥了一眼那些俘虏,眼神里,全是不屑。
“麻烦?”
“一群没了胆子的废物而已!”
“主上,自有安排!”
他对于秦浩,有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
或者说,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太孙解决不了的问题。
……
昆仑关。
中军大帐。
捷报,已经送到了秦浩的案前。
张青松,用一种激动到发抖的声音,念完了战报。
“……此役,我军以阵亡三百七十二人,伤一千二百余人的微小代价,全歼西域联军三十万。
斩杀金狮汗王,琉璃城主等西域首领二十七人,俘虏敌军,近二十万……”
这是一个足以载入史册的,辉煌到令人难以置信的胜利。
张青松念完,整个大帐之内,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狂热和崇拜。
他们的目光,都看向了秦浩。
等待着这位创造了神迹的主上,下一步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