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妃顿了顿，红唇轻启，吐出了最残忍的一句话。

“我们要贵国，解散所有军队。从今以后，琉森王国的国防，将由我大秦天兵，全权接管。”

“当然，军费，还得由贵国来出。”

轰！

赫拉特七世只觉得脑子里炸开了一个响雷。

他瘫倒在王座上，浑身颤抖。

这是条件吗？

不。

这是卖国条约！

这是要把整个琉森王国，从里到外，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他将不再是一个国王。

他将是秦人的狗，一个彻头彻尾的傀儡！

“你…你们…欺人太甚！”

他指着香妃，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香妃脸上的笑容，依旧甜美。

可眼神，却冷了下来。

“陛下，您好像没搞清楚状况。”

“这不是在跟您商量。”

“这是在通知您。”

她缓缓走到赫拉T七世的面前，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答应，你还是国王。你的子民，还能活下去。”

“不答应…”

“城外的瘟疫，我想，随时可以再严重一点点。”

“到时候，这座王宫，连同您，都会被愤怒的灾民，烧成灰烬。”

“您，选一个？”

赫拉特七世的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软绵绵的瘫在王座上。

他看着香妃。

这个女人脸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像是在发光。

可他说出的话，却比沙漠里最毒的蝎子，还要歹毒。

“我…我若是不答应呢？”

老国王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了一丝不甘。

他好歹也是一国之君。

香妃笑了。

她没有说话。

她只是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朝着窗外的方向指了指。

赫拉特七世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

窗外。

王宫的天空上。

不知何时，出现了十几个巨大的黑色蜻蜓。

它们盘旋着，发出沉闷的嗡嗡声。

阳光照在它们身上，反射出冰冷的金属光泽。

赫拉特七世的瞳孔，猛然收缩。

他认得这个东西。

商队传回来的消息里，提到过这种会飞的魔鬼。

就是它们，用天降的神火，烧毁了自己最后的希望。

现在，它们飞到了他的王宫上空。

香妃的意思，不言而喻。

那些装着神火的陶罐，随时可以落下来。

将这座传承了数百年的王宫，连同他这个国王，一起，烧成一片白地。

最后的挣扎，消失了。

赫拉特七世闭上了眼睛，两行浑浊的泪水，顺着他满是褶皱的脸颊，滑落下来。

“我…答应…”

他说的很轻。

像是在梦呓。

香妃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陛下，是个聪明人。”

她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国书。

上面，用秦国和琉森两种文字，清清楚楚的写明了所有的条款。

甚至，连印泥都准备好了。

“那么，就请陛下用印吧。”

“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

当赫拉特七世颤抖着，将代表王权的黄金印玺，按在那份国书上的时候。

整个琉森王国的命运，便已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