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面对男子的喝问,泠傲心中闪过一抹悲凉。
他早已猜到了男子的来历,从那张面孔上,还能够看得出一丝陈啊狗的模样。
看着男子,脑海中不自觉间回想起了当初的情形。
彼时的陈啊狗还是名少年,成天围在他的身边,不时从各家中找来好吃的给他。
从未嫌弃过他,纵使对往昔全然不记得,也依旧是将他视若大哥,照顾着他。
还有莫大娘,即使家中贫困,仍旧是拉着他前往镇上寻药,为他医治。
如今已是过去了许久,但这些记忆恍如隔日,清晰的映衬在他的脑海之中。
每每想起,他的心头都在悔恨,为何未曾早点去探望二人。
过后得知陈啊狗携带家眷去往楚族,一直以来也没赶回来探望,让他们过得如此艰辛。
想到这,心头仿若有一把利刃直戳心房,眼中有泪水萦绕。
“你到底是谁!说话!”
耳旁再次传来厉喝声,泠傲这才回过神,男子手握着杆子直指他的面门,其双手微微发颤,很是紧张。
见此情形,他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语气平和,收敛起上位者的威严,微笑开口,“你可是陈啊狗的后人?”
听到陈啊狗三个字,男子的表情有些僵硬,眼神不住地在泠傲的身上打量,狐疑问道,“你是谁?”
泠傲心中有了答案,悄然释放出一缕灵力渗入男子体内,游走一番后,眉头微微蹙起,一缕淡淡的杀意在周身流转。
男子体内留有三处暗伤,皆是被殴打所致,而且还都不在要害处,明摆着就是受到了欺辱。
再想到他们的住处如此的简陋,甚至是破败,可想而知,日子过得会是多么的艰苦。
正欲回答之时,里屋的门打开了,一名身着粗衣的中年女子走了出来,在看到丈夫的背影时诧异道,“你怎么...”
话还未说完,便是瞧见了丈夫手中正拎着杆子,同时也看到了站在院门外的泠傲,连忙跑上前来拉住男子的胳膊。
“这位官人,我家这位是粗人,还请您不要与他计较。”女子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地弯腰,向泠傲求饶。
见状,泠傲更是心头一酸,如此轻车熟路的道歉方式,想来这并非第一次。
他连忙抬手,灵力将女子托起,随后看向男子,轻笑询问道,“可否进屋详谈?”
尽管泠傲提起了先祖陈啊狗,但男子的戒备心仍旧是未曾松懈,扭过头看向妻子。
女子赶忙拽住丈夫,脸上堆着笑,“当然当然,官人请。”
跟随着二人走进里屋,泠傲心头的酸意更盛,土砖堆砌起来的房屋不说,里边的陈设也是十分的破烂不堪。
简易的几张木凳,加上一张已经微微散发出腐烂味道的木床,没有一个不是在表露着生活的艰辛。
男子脸上有些尴尬,抓起桌上的抹布,将一条木凳仔细擦拭后,摆在泠傲跟前,“官人请坐。”
“多谢。”泠傲并未介意,直接坐下,而后从灵戒中取出随身携带的茶具,泡上一壶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