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炒的瓜子刚刚放凉是最好吃的时候,那叫一个香脆。
雷鹭慢悠悠地嗑着瓜子喝着茶,她的猫儿胡哨从门外走进来,喵呜一声跳到桌子上。
雷鹭伸手摸了摸它缎子一般光滑的皮毛,猫儿呼噜呼噜地蹭着她的手。
雷鹭便给它剥瓜子吃,都说物似主人形,雷鹭养的这只滚地锦的玳瑁猫也一样喜欢吃瓜子。
“前头来客人了,”雷鹭的陪嫁丫头核桃走进来说道,“是梁王妃。”
“贵客啊!那我可得去瞧瞧。”雷鹭说着喂了猫儿最后一颗瓜子仁,然后就要水洗手。
“要不还是等前头来请咱们再过去吧?”惠妈妈说,“也不急在这一时。”
“来了客人我不去迎接怎么说得过去?”雷鹭最让人惊奇的地方是她自从嫁到敖家来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并不管这家人如何对她。
此时凤名花正与梁王妃对坐饮茶。
凤名花问道:“王妃这次进京可能多住上些时候么?”
“我这次是回京调养的,南边湿热,咱们自幼生长在北边的人实在住不惯。”梁王妃忍不住向凤名花诉苦,“你不知道我做梦都想回到京城来。”
“谁说不是呢!咱们这个年纪只恋家乡,外头便是再好,也安不下心来。”凤名花说。
“是啊,想着咱们自幼便在一处,这中间有着十几年不见,再见面真是让人感慨。”梁王妃说,“本来想着早些来拜访的,可总是有事耽搁。不知如今鲲儿的身体怎样了?”
“他如今已经无大碍,能下床走动了。”凤名花说,“这是太医说了,还得继续调养一段日子。”
“三分治七分养,从来都是如此。况且如今天气这样的湿热,更是不易保养。”梁王妃说,“可得叫伺候的人精心着些才好。”
“说的是,每日里我都亲自过去瞧几次,不然不放心的。”凤名花叹息一声,“病在儿身疼在娘心,你都不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瞧着你的脸色也不大好,想必这些日子又担心又操劳,也失于调养了。”梁王妃关切地说,“我今日给你送个人来……”
她指着跟随自己而来的三个侍女中的一个道:“她叫碧烟,是个医女。虽然医术不比御医高明,但是胜在能够贴身侍奉你,又擅长推拿和香疗,若日常让她帮你调理调理,舒活舒活,倒是方便得很。”
那个叫碧烟的女子生得纤巧白净,虽无十分颜色,看着却颇顺眼。
“你还是这样的细心周到,也只有你能替我想着这些。”凤名花叹息一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些日子我真是身心俱疲了。”
“你都是让孩子的事闹的,过些日子就好了。像你这样的人,是命里头就带着富贵的,便是遇见再不好的事也能逢凶化吉,转危为安。”梁王妃笑着说,“我今日来除了探望你,还有件要紧的事想请教。”
“说这话就见外了,有什么事只管说。”凤名花对别人傲慢,但在梁王妃面前却没有半分骄矜。
一来梁王如今功劳卓着,不是一般的王爷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