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装模作样地把刘誉琪也叫到了堂上,问他和郝玉姑是什么关系?
刘誉琪便信口雌黄,说郝玉姑平日里就不检点,这次到他家里来做绣娘,几番几次勾引于他。
出事那天夜里也是郝玉姑先找上的他,他自己酒后把持不住,就做下那种事。
于是董奉先便断定不是刘誉琪强奸了郝玉姑,二人只能算是通奸。
郝玉姑不甘受辱,当堂撞死在了石柱上。
董知州等人一看出了人命,也是有些害怕了。
他们都没料到这个女孩子居然有这么刚烈的性情。
于是中间动用了很多说和人,想要劝说郝家夫妇收了银子完事。
可郝大郎夫妇又怎么可能收这些肮脏钱?
他们用车推着女儿的尸身继续上告,想着就算拼了命也要还女儿清白。
可那些逼死郝玉姑的人自然要百般阻挠。
随即,郝大郎就被诬陷盗窃财物关进了大牢,没几天就死在了里头。
郝玉姑的尸身也已腐烂,不得不下葬。
安葬完了女儿和丈夫,白大婶一咬牙一跺脚,决定进京告御状。
她已经身无分文,只能乞讨着进京,足足走了大半年的时间才到。
她挨个衙门去喊冤,可十次有八次都被驱赶。
偶尔会有人问问她详细的情形,可是一听说郝玉姑已经死了,时间又过去那么久,且经手此案的官员大都调离原职,便都摇着头说无能为力。
白大婶来京城整整两年,心也渐渐死了。
今年三月她在街上讨得几文钱,便用这钱请了个写状纸的先生,为她写了几份状纸,述说冤情。
那天是她女儿玉姑的忌日,他将那些壮志当众撒了,然后便投河自尽。
却被经过这里的林晏主仆救了上来,因为头被河中的石头磕破,血流不止,情形十分凶险。
雷鸢因为有治外伤的经验,便上前施救,白大婶也因此捡回了一条命。
等到白大婶醒来之后,雷鸢等人方才从她口中知道了这段冤情。
林晏毫不犹豫地应允帮白大婶翻案,此后便是不停地奔走,如今终于有了确切消息,案子要重审了。
说实话,雷鸢从心里敬佩林晏。
年轻气盛,一股热血冲动之下谁都能说下豪言壮语。
可真要身体力行,屡次碰壁,依然能百折而不挠的,还真没有几个。
这件事她虽然没有参与过多,却也一直关注着。
林晏能凭一己之力让大理寺重审此案,自开国以来,也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姑娘,那寻尸的告示还贴着,到现在也没人认领。”等到屋里只剩下雷鸢和豆蔻的时候,豆蔻悄悄地向雷鸢说,“过去这么久了,应该查不到咱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