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维林的声音冷静地响起:“第一组,左侧翼,目標马腿。”
“嗡!”
命令下达的瞬间,左侧棱堡突出部的墙垛后,两把钢弩激发,借著棱堡完美的射击角度,弩矢轻鬆的命中了衝锋队列的侧面。
悽厉的马嘶声响起,一匹战马前腿一软,翻滚在地,沉重的盔甲让它们的骑士根本来不及反应,瞬间被甩飞出去,在泥地里摔得七荤八素。
衝锋阵型出现了一个缺口,后续的骑士不得不紧急勒马变向,引以为傲的钢铁洪流被硬生生撕开,变得混乱不堪。
“该死的!”格伦怒吼著,强行稳住阵脚,试图重整队伍,对大门发起第二轮衝击。
就在这时,他看到角楼上的维林有了新的动作。
那个年轻的骑士,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玻璃瓶。
那瓶子不过巴掌大小,里面装著半瓶浑浊液体,散发著绿色萤光。
炼金药剂
格伦的瞳孔微微一缩。
他见过那些神神秘秘的炼金术士,他们的药剂要么能救人,要么能杀人。
但如此远的距离,一个小瓶子能有什么像样的攻击手段
维林掂了掂瓶子,然后以一个標准的投掷姿势,將瓶子奋力扔向了格伦的方位。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隨著玻璃瓶,看它在空中划出一道拋物线,最终落在骑士们前方的泥地上。
“啪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没有爆炸,没有火焰,甚至没有浓烟,只有淡淡的尿骚味。
骑士们面面相覷,有些不明所以。
有人笑了出来,“哈!那小白脸是嚇傻了吗拿个尿壶砸我们”
然而下一秒,他胯下的战马突然发出一声悽厉的嘶鸣,人立而起!
这一下变故太突然了,那个骑士直接被掀了下来,一身重甲让他像个铁皮王八,在泥地里扑腾著爬不起来。
这只是个开始,不知为何,所有的马都受惊了。
一匹马失控,就会撞到另一匹,然后是连锁反应。
整个阵型已经乱成一锅粥,马的嘶叫声,骑士的咒骂声,盔甲的撞击声,乱七八糟。
一匹受惊的战马过於慌张,在奔跑的时候丧失了对括约肌的控制。
一泡热乎的马尿直接浇在了一个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骑士头盔上。
城墙上,起初是死一般的寂静。
但眼看那个倒霉骑士用手去抠头盔的缝隙,眼看要窒息了。
不知是谁先没忍住,发出来了一声噗嗤的笑。
这声笑点燃了城墙,一个民兵跟著笑,然后是另一个。
最后整个城墙上的人都在笑,笑得前仰后合,有人笑得直拍大腿,有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格伦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羞辱的情绪在他的胸膛里灼烧。
他不是不想还手,是根本没法还手!
他的马也在发疯,他只能死死拽著韁绳,眼睁睁看著自己的队伍变成一个笑话。
这已经不是战斗了,这是一场闹剧。
“......撤。”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不想再多待一秒,拨转马头,带著他那支溃不成军的队伍,在新生镇居民毫不掩饰的嘲笑声中,仓皇逃离。
临走前,他最后回头望了一眼。
那个叫维林的年轻领主,依旧静静地站在角楼上。
见敌人远去,维林扭头对身边的副队长吩咐。
“记一下,龙粪药剂对战马的效果过於强烈,下次有效成分减半,注意控制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