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抱着脑袋哎吆有声,在屋里狼奔豕突。
他忍不住大声说道:“妈,有事说事,好端端的打人做什麽?”
“你若果真打死了我,敢自不心疼不成?”
“来,来,我就站在这儿让你打,你老人家打死我算逑!”
说罢,薛蟠果真赌气不跑,在薛姨妈面前站定。
薛姨妈高高举起手里的鸡毛掸子,半晌却是没有落下。
薛姨妈一把将鸡毛掸子丢到地上,忍不住呜呜咽咽悲戚起来。
薛蟠忍不住说道:“妈,这又不是我的错,难道是我想惹事的不成?”
“别人来寻我麻烦,我又有什麽法子?你老人家又何苦如此抱怨我?”
薛姨妈听了,顿时忍不住问道:“扯你娘的臊,你还有脸说不是你的错?”
“难道你花一万两银子买花魁,也是别人拉着你买的不成?”
“就这这般败家法,咱们家便是有座金山银山,也都要被你败光了!”
“而家里的状况,你又不是不知,这几年已是每况愈下,一年不如一年。”
“这让我如何放心将家业交到你手上?我那一日死了,也没脸去见你薛家列祖列宗!”
听到这里,薛蟠顿时跳脚说道:“妈,你只会冤枉我,再没问问,买花魁的银子,是从哪儿来的。”
“自从你断了我的银子,我就没在家里拿过钱,这银子,可是我自己赚来的!”
“我花自己赚来的钱,凭什麽说我败家?”
薛姨妈听了,不喜反惊。
知子莫若母,薛蟠的本事,薛姨妈岂会不知?
这短短时日,他那里来的本事能够赚到一万两银子?
银子又岂是这麽好赚的?
便是他们整个薛家,这麽短时间,都未必能赚一万银子出来呢!
因而,蟠儿他,必定不知被人哄骗去捞了什麽偏门。
这倒是让薛姨妈,心里越发惶恐起来。
她忙是问道:“蟠哥儿,你快告诉妈,究竟是如何赚到这许多银子的?”
因为惧怕,她紧张地盯着薛蟠,说话已是带上了哭音。
不要说薛姨妈,此时就连薛宝钗,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见状,薛蟠不满地说道:“妈,在你眼里,难道我就如此不堪不成?”
“最近十分红火的瑶池冰露你老人家总知道吧?我还带回家里不少坛瑶池冰露的。”
“我做的,便是这桩生意,一坛瑶池冰露,足足能卖五十两银子,便和抢钱,也没什麽不同。”
“而这,也正是我能够赚到一万两银子的原因。”
“况且还不止如此呢,只是最近没有分红罢了,若分红的话,怕又有几千银子了呢!”
“妈,你常常唠叨我花钱如淌水,是败家的孽障,如何又如何?”
“我这生意,赚的怕是不比咱们商号少呢?你现在总该认识我了吧?”
听到是瑶池冰露生意,薛姨妈母女两人,这才悄然松下一口气来。
瑶池冰露,她们母女两个,自然是知晓的。
只是没料到,这瑶池冰露生意,竟是薛蟠鼓捣出来的。
薛姨妈忍不住问道:“蟠哥儿,你是怎麽想到做这生意的?”
薛蟠听了,忍不住得意地笑道:“妈,瑶池冰露这桩生意,却不是我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