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秋娘摇摇头,一缕发丝从她松散的发髻中滑落:"当家的你太不了解小月了。"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她从小就城府很深,有一次母亲打了她,为了报复,她竟然在母亲的床
"你说小月从小城府很深?"秦安的声音冷了下来。他
清楚地记得杜秋月曾含泪讲述自己如何被家人虐待,却从未报复过。
杜秋娘用力点头,发髻上的木簪随着她的动作摇晃:"她当初那么说,是迫于无奈。但她内心是记恨咱们的,只要一找到机会,就想着把当家的杀掉。"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秦安从未见过的怨毒,"可她万没想到,当家的早已布好了天罗地网,就算没有亲自指挥,也能轻而易举地推翻她家的王朝。"
秦安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
这番话彻底颠覆了他对杜秋月的认知。
如果杜秋娘所言属实,那他岂不是一直生活在危险之中?
但直觉告诉他,事情绝非如此简单。
"好了,当家的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赶紧喝药吧。"杜秋娘的声音突然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却让秦安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秦安接过药碗,碗中褐色的液体映出他凝重的面容。
他假装要喝,却在碗沿碰到嘴唇的瞬间停住,余光瞥见杜秋娘的身体微微前倾,眼中闪烁着异样的期待。
这不对劲。
秦安在脑海中飞速回忆着杜秋娘平日的举止——她总是先尝一口药确认温度,绝不会如此急切地催促他喝药。
而且,以她对妹妹的了解,绝不会如此轻易地相信杜秋月会伤害自己。
"我喝。"秦安突然说道,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药汁入喉的瞬间,他感到一阵灼烧般的疼痛从喉咙蔓延到胃部。
他故意让药汁从嘴角溢出一些,随即痛苦地捂住腹部,踉跄几步后重重跪倒在地。
"娘子,我好难受..."他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嘴角开始渗出白色泡沫。
然而,杜秋娘没有像往常那样惊慌失措地扶住他。
相反,她后退了一步,嘴角慢慢上扬,露出一个秦安从未见过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不难受才怪呢,"她的声音突然变得陌生而冰冷,"这里面可全都是毒药。"
秦安强忍着剧痛抬头,看到杜秋娘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扭曲的快意。
"毒药?你为何要给我下毒?"他艰难地问道,同时暗中调整呼吸,压制体内真正的毒素扩散。
"因为我想让你死!"杜秋娘狞笑着,烛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墙上扭曲成可怕的形状。
就在她最得意的瞬间,秦安突然从嘴里喷出一股药液,精准地击中杜秋娘的脸。
药液接触皮肤的刹那,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啊——"杜秋娘发出凄厉的惨叫,双手捂住脸。
她的皮肤开始起泡、脱落,像融化的蜡一般流淌下来。
随着外层皮肤的剥落,露出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尖削的下巴,狭长的眼睛,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青白色。
秦安缓缓站起身,脸上痛苦的表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锐利。
"这才是你真正的面目吧,金蝉。"
他冷声道,随手抹去嘴角残留的药沫。
假杜秋娘的表情扭曲得可怕,脱落一半的脸皮挂在腮边,露出
"你是怎么发现的?"她嘶声问道,声音已完全不是杜秋娘的柔和音调。
秦安的目光如刀般锋利:"你低估了娘子和小月之间的感情。如果你真是娘子,不可能如此诋毁小月。"
他的声音坚定而冷静,"而且,我敢保证,小月绝不会对我起杀心。从一开始,我就对这里有所怀疑。"
他的脑海中闪过杜秋月那双含泪的眼睛,即使在最危急的时刻,她也不曾真正伤害过他。
"即便在被阿诗玛控制的时候,她都不忍心看我被杀,更何况她已恢复理智。"
秦安突然抬手,一掌击向身旁的木柱。
木柱应声断裂的同时,整个房间开始扭曲、崩塌,像被打碎的镜子一般分崩离析。
"这是你制造的幻境吧,"他的声音在崩塌的空间中回荡,"给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