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弩箭耗尽后,阿花毫不犹豫地捡起地上散落的巫族弓箭。
这些由紫衫木制成的长弓对她来说更加熟悉,弓弦在她指间发出熟悉的嗡鸣。
她拉弓搭箭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与武器融为一体。
"咻咻咻!"
一支支羽箭破空而出,在石室中织成一张死亡之网。
金蝉的闪避越来越吃力,有几次箭矢几乎擦着它的身体飞过。
而那些被控制的村民则开始出现明显的混乱,有些人甚至停下了脚步,眼神中透出一丝清明。
阿花的双臂因持续拉弓而酸痛不已,呼吸变得急促,后背的衣衫已被汗水浸透。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内,她射出了不下百支箭,每一箭都凝聚着全部的精力和技巧。
"阿哥,我要休息一会..."阿花终于支撑不住,放下长弓,大口喘着气。
她的手指因长时间拉弦而磨出了血泡,双臂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秦安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只金蝉。
它现在飞得又低又慢,翅膀震动的频率明显降低,金色的身体也不再那么明亮,而是显得有些暗淡。
"没关系,你休息。"他轻声说,"它比你更需要休息,而且恢复得没你快。"
秦安用余光暗中观察着金蝉的状态。
经过这段时间的激烈躲避,它的飞行高度已经不足最初的一半,速度也大幅下降。
最令人振奋的是,即使阿花停止了攻击,金蝉的状态也没有明显改善,翅膀依然无力地拍打着,仿佛随时可能坠落。
"等你恢复一些后,我们再继续。"秦安的声音里带着胜利在望的喜悦,"它坚持不了多久了。"
然而,就在秦安话音刚落之际,石室内突然响起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那声音不像任何人类语言,却又能让人清晰地理解其含义:
"愚蠢的人类,你们找死!"
秦安瞬间浑身紧绷,肌肉记忆让他下意识摆出防御姿态:"谁?是谁在说话?"
阿花的脸色刷地变得苍白,她颤抖着手指向半空中那只金蝉:"阿...阿哥,是它!它在说话!"
秦安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背,头皮发麻。
他死死盯着那只金蝉,只见它悬浮在空中,那双复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口器微微颤动,刚才那充满恶意的声音分明就是从那里发出的。
"这畜生成精了!"秦安的声音有些发抖,但很快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仔细想来,一只能在古墓中存活千年的生物,能够说话似乎也不足为奇。
他甚至做好了看到它变成人形的心理准备。
金蝉似乎被他们的反应激怒了,突然振翅高飞,升至石室顶部。
它的翅膀以惊人的频率震动起来,发出一阵比之前更加刺耳的鸣叫声。
那声音像是无数把利刃刮擦着耳膜,让人头痛欲裂。
"捂住耳朵!"秦安大喊,"这是它最后的挣扎!只要撑过去,它就完了!"
阿花立刻用双手紧紧捂住耳朵,蹲下身子,咬紧牙关忍受着这折磨人的声波攻击。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次的叫声虽然依旧刺耳,但威力明显减弱了许多。
秦安甚至能够清晰地看到金蝉的一举一动,而不像之前那样被声波干扰得视线模糊。
"它的力量真的减弱了不少。"阿花松开手,惊讶地说道。
秦安却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不对...这不像是单纯的攻击。"
他环顾四周,警觉地观察着石室的每一个角落,"它不会做无用功,一定有什么我们没想到的..."
就在此时,石室的墙壁突然亮起无数金色的光点。
那些原本隐藏在石缝中的小金蝉纷纷苏醒,它们翅膀上的金色粉末在空气中形成一片闪烁的光雾。
随着母蝉的一声令下,这些小家伙如同金色的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翅膀震动的声音汇聚成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嗡鸣。
阿花倒吸一口冷气,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阿哥,它们...它们全都出来了!"
秦安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他迅速挡在阿花身前,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看来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