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沈怀瑾坐在书案前，指尖轻轻翻动着一卷泛黄的古籍，烛火摇曳，他的瞳孔微微闪烁，映照出纸页上记载的古老文字。

这些日子以来，他早已适应了这具“异变”的身体——不，或许该说，他已无法分辨自己是否仍是单纯的人类。

他能听见十丈之外细微的窃窃私语，能在乌云遮月时，依旧清晰地看见黑暗中的一切。更令他震撼的，是他已经能够“感知”他人的情绪变化——畏惧丶欲望丶犹豫……这些波动如水面涟漪，在他眼前无所遁形。

这一切，都是沈家的血脉带来的力量吗？

“在找关於自己的答案？”

一道低沉而带笑意的声音打破夜的寂静。

沈怀瑾微微抬眼，白烨斜倚在窗边，银白长发随夜风轻扬，异色瞳孔在黑暗中散发幽幽光芒，宛如掠食者的目光。

“你知道些什麽？”沈怀瑾阖上古籍，目光深沉地望向他。

白烨走近，修长的手指顺着桌案滑过，语气平静：“你的变化，远比我们预期的还要快。”

沈怀瑾未曾开口，等待他说出更关键的话。

白烨凝视着他，声音压低：“因为你，并非普通的人类。”

“……”沈怀瑾的指尖顿了一下。

“你体内流淌的，并不仅仅是沈家的血脉，而是——妖的灵韵。”

“这话，何意？”

白烨目光锁住他，语气淡然：“沈家祖上，并非纯粹的人族，而是某位狐妖与人类缔结後诞下的血脉。你以为自己只是拥有妖契的凡人？”

“你天生便拥有操纵妖气的能力，甚至比我们还要精纯。”

沈怀瑾的瞳孔微微一缩。

他原以为自己只是契约的承继者，却不曾想，他自己，本就带有妖的灵韵。

难怪，他能轻易适应这些变化，甚至比白烨与绮罗更能洞悉人心丶操纵气息——因为这些能力，早已潜藏在他体内，只是未曾苏醒罢了。

他不是坠落成妖，而是回归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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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瑾低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书卷边缘：“如此说来，这世上最强的猎人，果然还是狐狸。”

白烨望着他，嘴角微微勾起：“那麽，你打算怎麽做？”

“很简单。”沈怀瑾抬眼，琥珀色的瞳孔深邃，“既然我有妖的力量，那麽……我便不该局限於人类的游戏规则。”

他从桌案旁站起，走到窗边，望着沉寂的京城，语气淡淡：“若狐妖能潜入宫廷，为我窃取情报，那麽……何不让整个朝堂，为我所用？”

绮罗轻笑着从暗处走来，赤足轻点地面，纤细的脚腕上银铃微响：“怀瑾，你已经不只是在借助我们的力量了，而是想将整个天下纳入你的掌控。”